盛晨目光依然冷淡如风:“方山木,我们走到今天,你难道没有一丝悔改之心?”
“悔改?”方山木心中仅存的一丝柔情瞬间如潮水般退却,他目光中多了冷漠和不屑,“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悔改?盛晨,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没错?”盛晨站了起来,手指方山木的鼻子,激动得都颤抖了,“你永远正确,永远是人前人后风光无限的方总,你从来不会出错,你是伟大光辉正确的一家之主!”
“又吵?”方山木冷笑了,摆了摆手,“别再重复以前说了一万遍的陈词滥调了,还没吵够?”
原以为盛晨还会和以前一样再对他进行一番口诛笔伐,连带嘲讽他人一阔就忘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料盛晨脸色变了一变,多了几分温存和感慨,摇了摇头:“山木,你说我们走到今天的地步,真的只是三观不合理念不同没有共同语言吗?”
方山木坐了下来,伸手拿过自己的杯子,和往常一样,里面有半杯凉白开,正是他一次可以喝完的量。他一口喝完,感觉心里舒坦了几分,多年在一起养成的习惯和默契,一时还真摆脱不了。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家,都会有放好的拖鞋、凉好的开水、摆放整齐的洗漱用品。如果他头疼脑热或是哪里不舒服,凉白开的旁边,会放上对症的药品。
以及洗好烫好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人都会臣服于惯性,很多时候的不舍和难过,无非是习惯和依赖,在隐隐作祟。方山木一瞬间又想起他和盛晨在一起度过了无数岁月,以及盛晨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竟然有了几分不舍。
“男人吵架,是为了分清楚对错讲明白道理。女人吵架,不管对错和道理,就想赢。”方山木其实很清楚这个道理,有时候他也想退一步算了,让盛晨赢一次又何妨,家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要讲亲情讲团结,一团和气就好,可是他就是不想让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应该和盛晨讲通道理,盛晨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记得以前盛晨是很冷静很理性的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先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为什么最近几年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呢?多半还是江边挑拨离间的功劳!自从认识江边之后,盛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以前的温柔体贴贤惠变成了挑剔多疑无事生非。
盛晨见方山木不说话,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正好儿子不在家,既然要离婚了,我们就好好说说以前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到底错在哪里?”
方山木不想回忆过去,他只想向前看:“不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你提出的条件我都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