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是同宗的纠纷,他妈还是坐了一年牢。
不过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他妈的名气,不仅在半山窑村传开,整个区都知道她原来是个江湖女侠。
那以后,她原本不好意思继续练功,也都全捡了起来。
越是长大,周臻越是羡慕老一辈那时候的友情真挚。
他们九零后这一代就不行了,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里宠着,以自我为中心,没有了那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
周臻上学的时候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但是现在大部分都淡了下来,现在关系最亲近的,还是这些堂兄弟。
“你跟权叔说一声,改天再聚。”
他爸这一下才认真了,问道:“有啥事?你权叔今天专门给你送行的啊!”
周臻想了想盛情难却,于是说道:“那你今天晚上不喝酒。”
“你个兔崽子有事说事,一会老子大嘴巴子扇死你。”
“扇死谁?你不得了咯,打死了他,谁给你养老送终?”刚做完头发回来徐桂娥又打扮地花枝招展。“儿子,妈好看吗?”
周臻无奈说道:“妈,你都快五十了,染个黄毛,穿个紧身裙,耳环比耳朵还大,合适吗?”
徐桂娥立刻如同炸毛的猫。“打,使劲打。打完了晚上我让你喝半斤。”
周友建没理她,盯着她上下看了一遍,才说道:“再勒你那腰也细不了,去年你不是还喜欢那什么……波斯米亚……风格嘛,那挺好。”
“什么波斯米亚,那是波西米亚。土老帽!”
“管它什么波斯米亚还是波西米亚,总比你肚子游泳圈都勒出来好看。去换一身!”
徐桂娥悻悻地瞪了父子俩各一眼,才进入她专属的衣帽间。进去之后又探头回来。“换就换,板脸给谁看。”
周臻忍不住想笑,憋住。“爸,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点东西。”
他咚咚咚地跑上楼,打开了床头柜旁边的小保险箱,拿出了那颗回春丸。
他不确定吃了这颗药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确定有没有效果,会不会跟酒精冲突。
所以,不如趁着他没喝酒,先给他吃下。
“拿着。”周臻递到了他手里,又回身给他接了一杯纯净水。“爸,把这颗药吃了。”
周友建早就在研究这颗蜡丸包着的药丸,他不会怀疑儿子想害他,只是有些疑虑地问:“这药哪儿来的?你别上当受骗了啊!”
周臻摇了摇头说道:“没花钱,你先吃下,我再跟你说。”
周友建问:“偏方?”
“算是吧!治疗风湿有特效。”
对周友建来说,这几年吃的药要用车装了,也不在乎一颗药。
他捏破了蜡丸,里面一颗黑褐色的药丸,大约有两颗黄豆那么大。
他拿起来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嗯,中药,味道闻起来挺正宗的。”
然后,他也没有犹豫,就把药丸塞进了嘴里,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