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帮他配好了玻璃,又让手底下员工帮他拿回出租屋安装。
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了。
智力属性的提升貌似对精力也有增幅,费南从昨晚忙活到现在,都没有合眼,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刚好趁这时间,练练赌术吧!
拿出扑克牌来,熟练的洗了两遍,费南将牌摊在桌上,右手从牌堆上掠过,瞅准一张,飞快抽出,赫然是一张方块A。
再次出手,又是一张草花A被他抽了出来。
紧接着,红桃A,黑桃A相继被他抽出,随后,一整副牌被他从大到小,依次抽了出来,鬼牌则在最后。
又拿出一副扑克牌,将两副扑克牌洗在一起,费南再次故技重施,很快,两副牌又被他抽了个干净。
他又加了一副牌,没一会儿,又加了一副,在加到5副牌的时候,费南总算开始出错了。
将扑克牌收了起来,他拿出一副骰盅,和一盒骰子来。
放进一枚骰子,费南闭眼摇了两下,将骰盅放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三点。
又放进一枚,又一枚,一直加到15枚骰子,费南才开始出错。
没有再继续,费南起身,准备下楼。
城寨里就有赌档,他准备去赌档里试试自己的水平。
赌场是整个城寨中最热闹的地方,麻雀馆、牌九档、番摊馆,每个表面冷清的门脸里面都挤满了大呼小叫的赌徒们。
城寨中最大的赌场就在光明街口,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城寨福利会的会长,虾哥。
这家赌场在二楼,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推开挂在门口的门帘,里面别有洞天。
整个一层楼都被打通了,十几个房间连在了一起,不熟悉很容易绕晕乎。
大大小小的桌子支起一个个赌桌,百家乐、大小、番摊、骰宝、三公、梭哈,应有尽有。
呛人的二手烟混着体味、脚臭,让赌场里的空气浑浊无比。
好容易才适应了空气,费南沿着门口往里走,看着在赌桌上奋战的人们,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在街口开理发店的阿吉哥,平日里被家中的母老虎管得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结果到了牌桌上,就数他叫得最大声。
在攀叔鱼蛋厂做工的王勇向来沉默寡言,三棍子也敲不出一个屁,但上了赌桌,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睛死死盯着骰盅,双拳攥得死紧,和身旁的人一起吼得脸红脖子粗。
“大!大!大!”
“开啦!”
“一二三,六点小!”
“哎呀!又是小?怎么搞的?”
“我赢了!给钱给钱!”
“真倒霉!连开六把小!我就不信下把还开小!”
……
王勇双目无神,喉结动了下,只觉嗓子一片干哑。
后悔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恨自己,说好了不再赌钱,结果发了薪水,又鬼使神差来了这里。
为什么?我只是想翻本而已,只要把输进去的钱赢回来,我绝对不再赌了!
但没人关心他的赌咒发誓,在场的人,又有哪个不是想着翻本后就收手呢?
忽然,他肩上一沉,回头看去,却是费叔家的侄子,费南。
费南之前在坚叔那里做事的时候,经常搭攀叔的车去港岛,王勇认识他,也跟他说过话。
“回去吧,别赌了,你赢不回来的。”
费南劝了他一句。
王勇嘴唇哆嗦着,还没开口,一旁一个黄板牙听到了费南的话,嬉皮笑脸的说:“运气这东西说不准的,衰的时候衰的要死,但只要一顺,一把就能翻本!”
王勇恍惚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他拉着费南的胳膊,央求说:“阿南,你借我点钱好不好?一千块就够,这把一定开大的,我有感觉!我翻了本就还给你!”
费南看着他因为焦急而扭曲的脸,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王勇顿时面若死灰,喃喃的看向一旁的赌桌,那里又开始下注了。
费南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罢,有缘碰上,就拉你一把吧!上不上岸,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