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化镇墙头上,有南军兵丁驻守,南门却大敞着。
一群兵丁从门内走了出来,却是光着上身,赤手空拳的模样。
到了外面,大群官兵列队相向。
领头的指挥使高举双手,叫道:“对面的军爷,我等前来投降,莫要误会。”
如此模样,当然不会有误会。
立刻有一队官军提刀挈枪上前,带着这群兵丁往战俘营而去。
所谓的战俘营,不过是用绳子圈出来的地方,便是连墙都没有。
里面,人山人海,热闹的紧。
无数南军兵丁各自聚做一团,正在天南海北的闲聊,然而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战俘营里的伙食。
“朝廷军队忒也富足,居然顿顿有肉。”
“别不知足了,我等身为罪囚,不是顿顿也给肉了?”
“那能一样?官兵吃的大块肉,我等吃的小肉粒,怎么比?”
“那也要知足,若非做了这罪囚,如何顿顿有油水?”
“想吃肉也简单,投军去啊!不是说南边还在打么,想来是需要人手的……”
战俘营外,看着战俘们规规矩矩的,赵桓很满意地夸奖道:“如此松散却无动乱,做的不错。”
“陛下过奖,实乃参谋部之功劳。”韩世忠回道。
赵桓点点头,道:“目下,淳化镇南军出来多少了?”
“已经接近六万,只是多是军兵,军官最高不过指挥使,再往上便没有了。”韩世忠回道。
“方亳这厮倒不是冷酷之辈,若有可能,朕当留他一命。”赵桓道。
放走淳化镇百姓,确实体现了方亳的骨气。
换做田虎之流,肯定要把百姓全部驱赶守墙,阻挡官军进攻的。
当然,以此转败为胜不可能,但是会相当恶心人。
至于放军兵出来投降,更让赵桓欣赏不已。
“陛下,陈以为方亳已经失去抵抗之心,莫不如由臣走一遭,去劝一劝?”贺从龙请令道。
赵桓沉吟片刻,道:“好,你便往淳化镇走一遭,告诉方亳,若其愿降,一个节度使册封!
另外,告诉方亳,若是其不放心,便到墙头上来,朕亲自与他一会。”
“臣立刻就去!”说完,贺从龙兴高采烈地走了。
他把石头带回给石宝,一点风险没有,便提了一级,现在对劝降这事热心的紧。
不一刻,贺从龙到了镇门口,通了姓名,告知了来意。
对此,驻守镇门之上的夏侯成不能做主,自去通报方亳定夺。
他是金吾卫左将军,虽然被调来守门,但是求见方亳自然不难。
贺从龙等了片刻,夏侯成返回,领着进了镇子里。
这一看,贺从龙觉得不好了。
镇内,军兵们正忙着挖沟掘壕,修建堡垒。
那壕沟上,有些地方甚至覆盖了门板,门板上有盖土。
很明显,这是为了炮击而做的准备。
不得不说,死亡真的是最好老师,只吃了一次败仗,南军便想到了应对炮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