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既然秦桧走了,我等也不必逞强,还是投降罢。”王庆道。
杜壆一惊,道:“那使相身上的齐毒?”
“早死早超生,也胜过没日夜的提心吊胆!”王庆不以为意地说道。
之所以降而复叛,乃是因为秦桧给他下了毒药。
吃了药,每隔三日必然腹痛如绞,若是不能及时用下解药,必然肠穿肚烂而死。
当然,王庆只体验过腹痛如绞的感觉,肠穿肚烂被解药押后了。
为了自家小命着想,王庆不得不听从秦桧的安排,来一次挣扎。
此刻穷途末路,王庆也死心了。
见王庆主意已定,杜壆袁朗二人不再劝说,安排投降事宜。
两个已经尽了本分,对王庆实在是无愧于心,也该为自己考虑一番了。
无条件投降,卢俊义如何能够不答应?
不一刻,大军进城。
因为乔斌弹压,城外官军又是虎视眈眈,郏县内大体无恙。
抢夺钱粮确实是有的,奸淫有一些,屠杀纵火倒是没有发生。
所以不论争夺军兵,还是安抚百姓,结束的都相当快。
县衙内,卢俊义听了前因后果,便请随行御医元辰为王庆诊治。
诊脉之后,元辰沉思半晌,方才在王庆焦急的目光中说道:“这位将军,依在下判断,你并无中毒的迹象。”
“不可能!”王庆道:“当时腹痛如绞的感觉,在下记忆犹新,绝非虚言。”
“腹痛如绞之法,在下有三五十种方法,对药下药,立时可解的方子也有一二十,不知将军是否要尝试一二?”元辰道。
“直娘贼,被秦桧那厮诓了!”王庆骂道。
反应过来的王庆仔细感觉片刻,果然是丝毫异样也无。
“报~”戴宗突然进来,道:“主将,未曾追踪到秦桧踪迹。”
“无妨,百余人本就不易追寻。”卢俊义回道。
成千上万的军队,痕迹明显,且大多要走官道,追踪简单。
百余人的小队,可谓处处是路,又耽误了许多时间,确实难以搜寻。
卢俊义看向王庆,问道:“兄弟,你觉得秦桧那厮会往何处去?”
“向日我等离开陈桥驿时,派遣了探马告知房州留守诸人立刻起兵……”
卢俊义打断王庆,道:“嗯,房州已经为段三娘等人占据,只是因为你带了主力精锐出来,难以往外扩张。”
见卢俊义态度不变,王庆松了口气,继续道:“秦桧那厮冥顽不灵,我估计还是回房州,想以剩余班底把事情做大。”
“那倒是简单了。”卢俊义笑道:“且由兄弟随同大军往房州走一遭,协助我等平定叛乱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求尔!”王庆欣然领命。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因此无条件投降。
虽然不担心被秋后算账砍了脑袋,但是无权无势无财之下,后半辈子绝对不好过。
为了好过一些,须得想办法捞一些钱财功劳。
协助平定房州,正是好去处。
主事的段三娘乃是混家,王庆有把握,只要自己露面,功劳必然手到擒来。
再则,经营房州日久,怎么也能取回十万八万的积蓄,后半辈子也算是有着落了。
计较已定,卢俊义给朝廷上了一道奏折,说了郏县的情况,便领军往房州而去。
因为有杨再兴等人随行,又怕宋江身边大将不够,卢俊义便把杜壆袁朗给派了回去送信,让枢密院给安排到江南去。
王庆虽然不舍,却也没有反抗。
现如今,杜壆、袁朗倒是成了王庆的大腿,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