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已经入秋,然当空的太阳还是**辣的。
晒的时间长了,壶关墙砖摸着也有几分烫手的感觉。
此关地势险要,又是田虎所占据地方的南大门,因此田虎派田彪统领大军六万来攻。
田彪到达,日夜攻打不休,奈何,关城易守难攻,损兵折将两万余,却还是望墙兴叹。
眼看又一波攻城军伍败退,田彪大怒,喝道:“来啊,督战队,把这部败兵全部斩了,以儆效尤!”
“大王不可!”山士奇劝阻道。
手下厉害的大将出言,田彪按捺住焦躁,看了过去。
山士奇道:“大王,儿郎们不是不拼命,奈何关城易守难攻,强攻确实下策。
小将以为,当用些计策。”
“计将安出?”田彪来了兴趣。
话说这山士奇,原是沁州富户子弟,膂力过人,惯使一条四十斤重浑铁棍,武艺精熟,本与田虎有些交情。
因杀人惧罪投田虎部下,后随之造反,攻城略地不在话下,因功伪受御前兵马都监之职。
因知壶关事关重大,田彪特地点了山士奇随行。
只是这人也是舞刀弄枪的莽汉,耍文弄笔实非所长,用计更是寥寥。
此时说要用计,直让田彪感觉好笑。
“小将单人独骑出阵,邀与那守关大将赌斗一番,若是其敢出来,趁机生擒,壶关自破。”
“若是其不出来又如何?”田彪问道。
山士奇回道:“若其不出,士气必损,我等攻打也会容易。
且这壶关夹在两山之间,或可作战小道绕后攻打。”
这计策,寻常至极。
不过,重新准备进攻也需要些许时间,让山士奇试试也无妨。
至于找小路偷袭,倒是可以试试。
计较了一番,田彪便让山士奇出阵搦战。
城头上,呼延灼见攻城败退,不由松了口气。
刚喝了一口水,忽听副将程飞叫道:“将军,有贼将过来了。”
果然,只见一将凤翅明盔稳戴,鱼鳞铠甲重披,锦红袍上织花枝,狮蛮带琼瑶密砌,纯钢铁棍紧挺,青毛鬃马频嘶。
“一人出阵,想必是为劝降,不必理会。”呼延灼道。
当时,呼延灼安顿了家里,便被赵桓安排到了壶关做了守将。
本来,呼延灼对此大为不满,以为被发配了冷板凳。
却不想,东宫一语成谶,田虎真的反了。
一下子,本来平静的壶关紧要无比。
卡在此处,既能挡住田虎南下扩张,也为大军平叛保证了通道。
山士奇到了近前,高叫道:“晋王麾下,御前兵马都监山士奇在此,城内守将出来搭话。”
想了想,呼延灼探出身体,喝道:“无知草贼祸乱地方,待朝廷大军到达,必成齑粉!”
山士奇道:“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朝政昏暗,民不聊生,我等实乃为民做主!我等起兵以来,攻城略地,无往不利,便是明证!”
“若是卖弄口舌,便也休说,且回,来日大战便了。”呼延灼回道。
“且慢!”看呼延灼不想多说,山士奇连忙进入正题,道:“孤关独城,三千军兵,抗拒天军半月有余,本将佩服。
此来,为比试武艺!
你若胜,我等便行退兵,再不来滋扰!如何?”
“将军,必然有诈!”程飞道。
他是东宫亲卫出身,辅佐呼延灼来此镇守壶关,因此不得不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