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意的情绪正在最复杂的时候,说不定越是逼着他去医院,他越会有逆反心理。还是让他再安静几天,等过完了劳动节再问吧。
丁云并不知道,任我意现在的状态。
下午时,他去看了关在地下室的儿子。出屋后,他在那屋子的门上,靠了很久。
在他的兜里,就装着医院的诊断报告。
肝左叶实体占位,高度怀疑肝脏肿瘤。
他知道,这个诊断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去想,为什么丁云知道这些,而是在品味着丁云说过的一些话。
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如何抉择。
就这么站到深夜,他轻轻地开了门。任秋在里面已经睡着了,脸上平静而天真。
看着孩子的脸,他咬了咬牙,出了门,开上自己的车,往家里走去。
在这个时间,一般袁笛是不在的。任我意从来没有问过她去哪,干什么。
可是今天,任我意发现,家里卧室亮着灯。
开门进去,袁笛坐在床上,表情落寞。
见到任我意,她有些机械地道,“回来了。”
任我意“嗯”了一声,脱了上衣,挂到一边,“你今晚要在这个卧室睡?如果你睡这个,我去客卧。”
“不用。”袁笛突然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可是到了门口,她又停下了,转身问任我意,“任秋现在还好,是吧?”
任我意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袁笛站在那迟疑很突然,突然大步过来,从后面直接抱住了任我意。
任我意一惊,心中的戒备大起,本能地转身,一把将袁笛翻到了床上,“你要干什么?”
“呜,呜……”袁笛摔在床上动也没有动,却是突然哭了出来,而且哭得很伤心。
任我意看着他,面无表情。等她哭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你这又是要耍什么招术?”
“我错了,错了!”听任我意这样一说,袁笛又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我都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那些事儿是我不对,我被柳溪这个王八蛋给骗了!”
任我意微微动容,但没说什么。轻叹了口气,他离开卧室,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大概半小时之后,袁笛也走了出来。她双眼通红,坐在了任我意的身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们别再闹了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了,我也再不会去找柳溪了。我们不为难任秋,把他带回家。而且,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什么?”任我意皱了皱眉头,转向袁笛,“你再说一遍?”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袁笛抬起头,眼神之中全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