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那边望去,突然听见她大叫着扑向我:呀,蟒蛇!
我走近去瞧,一条金黄色的蟒蛇正在吞掉那只鸡,慢慢的咀嚼。
我们两慢慢观察这个奇妙的过程,接着我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哎呀笑死我了”!
阿花扯着我的胳膊往她怀里拽:“哼,不准笑话我,老娘都被吓到了好吗?”我还是忍不住地笑,当中包含着对自己拥有一位单纯可爱女朋友的欣慰。
我们还去了游乐园。阿花个性张扬,越刺激的东西越想玩。她邀我坐过山车的时候,我很理性地拒绝了。我恐高,小时候荡秋千都吓得尖叫,别说要悬在高空了。可是我抵不过阿花的撒娇纠缠,终于服了软。从排队的那一刻,我的神经便是紧绷的,那是冬天,冷风袭来,我手脚不停地在抖,不敢多说一句话。
阿花在旁嗤笑:“哈哈,平时那么潇洒威风的赵总,竟然怂成这个样子!”
我瞥了她一眼:“所以啊,为了你我最怕的东西都敢尝试,知道我多爱你了吧!”
阿花搂住我:“没事的,有我在旁边呢!”
终于到我们了。我颤栗的手系好安全带后,过山车缓缓开动。我双手捏在一起,紧闭双眼,哼唱起《七里香》,心想过山车不过短短两分钟,我唱半首歌也就过去了。可当我刚起头“窗外的麻雀”时,身体便像坐了火箭,发射出去,真的成了半空中的麻雀。我本能地大叫,释放生理上巨大的恐惧。我和阿花一起,飞扬在天际,但我总觉得,每一个下一秒都可能是地狱。不过两分钟,我却往返人间地狱数十次,度秒如年。下来后,我距离瘫痪仅一步之遥,我抱住阿花大哭:“我赵连生连命都给你了!”
那之后没过几日,阿花带我去她老家。这也是我第一次坐长途高速,路边风景飞驰。直到路牌上的“石门镇”三个字倏忽而过时,断了我所有赏景的心情。原来从省城去阿花的家要经过石门镇,这下好办了,以后跟阿花结婚,去她家也挺方便。
过了石门镇大概三个小时,便到了阿花老家素县的车站。车站很破,在路边拉客的三轮车很破,路也很破,我的内脏经过七次剧烈大震荡之后,车子终于停了。这辆车竟然没有报废,世上令人费解的事还真多。
阿花的家比我想象的要破。颜色灰暗的大门前有几个不规则石块组成的台阶,很矮的土墙,上面布满了绿色的玻璃渣。时近中午,家里没有人,鸡鸭鹅猪全都饿得叫唤,小猫小狗围到我们身边。就算在几年前,我的老家,爷爷奶奶还健在的那栋屋子,也要比眼前的这个要好。
阿花的闺房,我姑且称之为“闺房,”里面阴暗潮湿,地上有几个大坑。最后面有一个地窖,用来存储食物。看着破败的房子和漂亮的阿花,我突然抱住她,在心里发下宏愿:我以后一定要让阿花过上好日子。
待到快中午的时候,听见门口动静,我们出来看,是阿花的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两一个扛着锄头,一个挎着篮子,形容黝黑消瘦。阿花比我还小一岁,她的父母感觉比我记忆中的爷爷奶奶还要沧桑。
他们看到阿花,脸上充满笑容,再见到我,顿时把脸垮下来。毕竟在农家,一个女孩子无端把一个男孩子带回家,都是不太好的。
他们对我的到来没有表现出半点欢迎,只有阿花妈妈对我露出需要用力捕捉的笑容。之后,她身上的汗还没全干,就跑去灶台上面生活做饭。我让阿花去搭把手,阿花理直气壮地猛摇头,骄傲地说:“我在家里从来不干活!”
“你妈妈这么累你看不见啊?”我想起同样很劳累的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