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府西部的这些豪强一向是地方上真正的主宰者,甚至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每一任的地方官要是不和他们搞好关系,那就不要想有什么政绩。
大明对官员每年都有考评,有些时候还要开京察或让厂卫暗察,不过豪强们的势力无孔不入,明察也好,暗察也罢,总归是到处都有他们的人。
真正想踏实做点事的,只要不跟这些豪强们打好关系,几乎都是左迁罢免的命。
打大的拉小的,这是朱由桦做事的方针,如彭家这等世家中的老大哥,你想让他脚踏实地帮着你而不去四面逢迎,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所以朱由桦干脆把彭家给连根灭了,免得在日后捅出什么篓子。
灭了彭家等一些跳出来的,也能让这些豪强知道如今说话管用的人到底是谁,其实南阳府的恶霸不是他们这些豪强,是而南阳王府的朱由桦。
本来如彭家这等地方上名望,不仅对当地父母官孝敬颇多,就连河南三司衙门也有很多的亲信朋友在里面当差效力。
单从立场上来说,彭家能向着朱由桦委实不太可能,彭家这个领头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好,完全不配合也好,对其余的豪强都是个错的讯号。
朱由桦打掉彭家,虽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让外地彭家的势力消散,但很多人都知道,这根深蒂固的彭家已经被南阳王几天之内给彻底打没了。
本来很多豪强都是跟彭家一样儿的想法,可架不住朱由桦在城里城外这两次“鸿门宴”的威慑和搜出罪案的证据。
这罪证究竟是真是假,豪强们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就算是假的也能论成真的,论起朱由桦砍人的本领,那可真是触目惊心。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自己这边就算是托人告到开封或者是三司衙门,那也没什么用处。
因为无论再深的关系,只要一听见是对付皇族子弟,还是福王一系的南阳王朱由桦,那基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官员那头儿也不傻,连抚台高名衡和总镇王绍禹都对这位爷服服帖帖的,叫我去搬弄是非,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各大衙门总归就一句话,这就是人老朱家的天下,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皇族怎么搞你,你也得受着,人家毕竟是天子一脉。
不过豪强们本就是迎风草,心眼转悠的也快,很快就判明了利害,彭家再厉害,都已经是被连根拔起了,他们剩下的这些对朱由桦来说,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怎么样,人家还是皇族,闹的再大最后人朱家的人也定然是包庇自家皇族,怎么可能帮自己。
既然没有什么可能性与朱由桦对抗了,还不如趁早示好,当下一个领头羊。
事情就是这样,原本大的几家被南阳营打掉了,其余的那些家心思自然也就活络开了。
有想着自保的,也有几个顶峰作案又被毫不留情抄家灭族的,当然也有硬着头皮上来试探这位南阳王真正心思,甘愿为臂指使的。
皇族的身份,对朱由桦来说就是一张王牌,无论你有多大靠山在我这都屌用没有。
要想扳倒朱由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说动崇祯皇帝对他爹福王朱常洵下手,不过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就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朱常洵的血脉可比当朝皇帝都要纯正,若非当年国本之争,现在朱由桦没准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三子。
本来朱由桦的意思是先打下彭家,一来是抄家能拿到不少东西,二来是借此震慑周围这些地主乡绅,等稳定了以后再好好的谈条件。
谁想到这一打还停不下来了,彭家被打掉的当天,就搜出十几家乡绅与田见秀有瓜葛,彭家你都打了,这些通匪的难道还留着
这些家豪强打下来,剩下的基本就都是一些小鱼小虾了。
抄家的所获光是金银就接近万两,又有不计其数的珍奇古玩,这些东西都在等着变现,然后充实到军费或者朱由桦的小金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