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随我出城杀贼!”
一声暴喝,猛如虎带着早已准备妥当的四川兵们,向仍在自相打杀的流贼们冲了过去。
流贼有几万人,官兵只有几千,但战场的情况几乎一面倒,在互相争抢财宝中好勇斗狠的流贼们,面对官兵时就像是一个个顽童。
当流贼们反应过来,想要去向后方压阵老营和八大王寻求帮助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早已消失不见。
见势不妙,他们的八大王早就抛弃他们,奔陕西而去。
对猛如虎来说,这场战斗是最无聊的,却也是伤亡最小,打起来最酣畅淋漓的。
从没有任何一次,数万流贼居然会如此脆弱,漫山遍野逃着的,就是这些从镇平关而来的流贼。
城内打算出逃的百姓和士绅们,甚至还没有逃出城,战斗就已经结束,流贼一触即溃,官兵打赢了。
因为什么,因为南阳王朱由桦多谋善断。
作为一名武人,猛如虎不喜欢这样一面倒的战斗,但是作为大明的武将,这样的战斗恰恰是他们最不可或缺的。
这一战,四川兵的伤亡几乎为零,但光是流贼的脑袋就砍了两万余颗,这还没算抓到的那些俘虏和胁裹百姓。
先前散下去的物资和金银,算上流寇各地的抢夺,已经连本带利全都收了回来。
什么叫有失才能有得,猛如虎算是彻底明白了。
“怎么样,此战,斩获颇丰吧?”朱由桦也没有去搞什么弯弯绕,直接去问结果。
猛如虎裂开大嘴笑着:“斩获不菲啊,王爷这般手笔,绝非是一般皇族所能做到,这些战后所得,分予王爷半成如何?”
“这倒不必,本王只需要猛总兵一句话。”朱由桦开门见山。
“什么?”
纵然是猛如虎这般糙汉,却也不得不考虑。
朱由桦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吃亏的,他放弃这么多,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的,定然不是一般的金银财宝。
“若本王日后有求,猛总兵能否相助?”朱由桦在大是大非上,一如既往的简单干练。
“这——”猛如虎顺嘴就要答应,却被朱由桦拦下。
“猛总兵不必急着回答,仔细想想。”
闻言,猛如虎陷入沉思,良久后,起身郑重说道:“今日我猛如虎又欠南阳王一个人情,日后若有用的着的地方,说一声就是。”
“上刀山,下油锅,平贼杀虏,愿随所往!”
“好,猛总兵何时离开?”朱由桦微笑问道。
猛如虎叹了口气,将一份檄令交到朱由桦手上,道:“下月月初,督师有令,传檄末将援剿陕西。”
“是李贼又在那边闹出什么事端来了?”
猛如虎“嗯”了一声。
“王爷将他赶出河南后,李贼就去了陕西,连月以来,音讯全无,上月却忽然在白水与小袁营合兵,攻陷颌阳。”
“小袁营?”朱由桦自语一句。
“这个小袁营,一直在豫南一带打家劫舍,最近刚到陕西,姓杨的监军道还想着招抚,却没想到他们直接和闯贼走到了一起。”
“督师说,张献忠既已跑了,那就先剿闯贼。”
朱由桦摊摊手:“我打跑了张献忠,只怕他手边也就剩了些许老贼,如此说来,督师岂不是也要欠了我一个人情?”
猛如虎闻言一愣,大笑:“岂止督师,河南文武,怕是又要集体欠南阳王一个大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