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菊花还能专门设宴”周昂感觉崔文山表情有些怪,却也没细想,只是又随口一问。
“自然是以绿菊为由,行的是选婿之事,这绿菊文会邀请的都是陕西青年才俊。”崔文山立刻答道,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这老头是个西安本地人。
周昂闻言一愣,心中还有些后悔让那葛遂良进来了。
不过现在周昂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葛遂良已经到了门口。
“老朽葛遂良,拜见兴建伯。”葛遂良在门外朝着周昂一拜,声音倒是洪亮的很。
周昂连忙起身,而后向外走了几步相迎,口中客气的说道“葛公里面请,本该我去拜访葛公的,却叫你亲自来衙门,倒是晚辈不是了。”
葛遂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过可能平时保养的好,看起来并无老态,反倒精神奕奕,只是头发已经全白了。
“哪里哪里,兴建伯日理万机,这么说可是折煞老朽了。”葛遂良连忙说道,虽然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西安城也是一号人物,但在周昂面前确实不算什么。
周昂没有搪塞公务繁忙让他吃闭门羹,还如此客气的迎接,已经很给葛遂良面子了,这老头也是显得很激动。
“葛公请坐,来人上茶。”周昂将葛遂良引到座椅前,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而后周昂走到公案前,将那封写给罗宗保的书信递给崔文山说道“崔先生去忙吧。”
“属下告退。”崔文山拿着属下就躬身退出,临走前对葛遂良微微点头示意。
看到崔文山离去的背影,葛遂良总感觉有些熟悉,而后问道“这位是”
“本官的幕僚。”周昂随口答了一句。
此时已有下人端来茶水,将茶杯放到葛遂良旁边。
“兴建伯的幕僚,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了。看那位先生的气质,不知是哪位当世大儒。”葛遂良显得有些好奇,不过这倒与他那附庸风雅的传闻有几分贴合。
周昂也没想到这个葛遂良一直问着崔文山,不过他还是大有深意的答了一句“他叫崔文山,不知葛公今日有何指教”
一听崔文山的名字,葛遂良一个激灵,下一刻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过好奇了,而且他猛然想起,当年吴王府的长史也叫崔文山。
而后葛遂良有些惶恐的说道“额老朽近日读了兴建伯的大作,那知行论中言辞精辟,可谓字字珠玑,那些道理震耳发聩,让老夫大有如梦初醒之感,时至今日方才知道何为明明白白做人”
葛遂良开口就将周昂夸了个天花乱坠,而所夸的也是周昂的知行论。
如今知行论已在天下传开,几乎已经成为近百年来最轰动的著作。
甚至就在昨日,太后还亲自下懿旨,说开年的恩科试卷中,会将知行论纳入考试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