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林被收为义子之后,其义父便想要把红尘武学传授给他,以郑林的了解,红尘一脉,只有三个人。首先就是红尘派严纶,其次是他的两个徒弟,大徒弟血眼龙王萧沙,二徒儿血魔王遗风,严纶如果没死,也至少七八十岁,王遗风还好好的在恶人谷,所以眼前之人只可能是萧沙。
郑林也觉得很惊讶,背景故事中,萧沙在战宝军械库被他的徒弟韦柔丝所害,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郑林看着正在烧火的萧沙,开口道:“义父,恕孩儿冒昧,您是不是当年明教的四法王之一,血眼龙王萧沙?”
突然,萧沙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那满是杀意的血色右眼,他顿了顿,笑道:“想不到,这样你都能猜出来,不错,为父正是臭名昭著的血眼龙王,你还敢认我为义父吗。”
“有何不敢?江湖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只有立场,不分善恶,只要随着自己的心去做事,有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义父,跟孩儿说说您的故事吧,反正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萧沙看着郑林,笑了笑:“好一句只有立场,不分善恶,好,为父就给你说说我的恩怨。当年,我出生在江南风月之地,母亲是青楼名妓,虽然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所以到处遭受冷眼嘲讽。我记得五岁那年,师父严纶游历至江南,见我资质不凡,便收我为他的弟子,学习红尘秘意,我跟随师父修炼十年,终得红尘绝学。”
“但是不知为何,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屈辱,也因此使得自己的武学走向了邪道,后来几年,我因为武学渐入魔道,导致我杀了许多不该杀之人,在我二十五岁那年,师父废了我的内力,将我逐出中原。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我被一个袄教女子所救,虽然我内力被废,但这么多年武学基础还在,后来我将红尘心法跟袄教心法合二为一,恢复了所有武力,甚至更胜从前。”
“当初救我的袄教女子名为阿尼兰达,我也因为对她的爱,渐渐忘了对师父的恨,可是有一天,阿尼兰达却为了一个教外男子背叛袄教,从那之后,我的仇恨便更深了。不止是对师父的仇恨,更有着对天下恋人的恨意,所以我决定偷出袄教的血之眸禁术,后来我的右眼就成了蕴含杀意的红色,我杀了阿尼兰达爱着的那个男人,她也在我面前自尽身亡。”
“后来因为我屡次立功,就成了护教法王之一,被人称为血眼龙王,再之后,阿萨辛和穆萨叛出袄教,我为了复仇,便追随穆萨来到中原,成立了明教。后来听说师父又收了一个弟子,名叫王遗风,因为嫉妒,我便趁王遗风每次修炼最关键的时候,让他的心魔越来越重,最终沦为魔道。”
“王遗风曾深爱过一个女子,文小月,有一次,我控制了一个跑堂的,趁机杀了文小月,导致王遗风陷入癫狂,而我又出现和他死斗,因为我早有准备,导致他杀了许多无辜之人。后来我又在自贡城下毒,陷入癫狂的王遗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杀戮,所以才有了屠尽自贡城的大魔头王遗风。再后来的时候,明教因为日益壮大,成了整个中原武林的敌人,又因为唐玄宗的破立令,天策府在大光明寺重伤明教众高手,明教因此分崩离析。”
“当初我带着白眉鼠王和青翼蝠王留在中原作乱,但因为太过自大,最终败于渡如之手,被囚禁于达摩洞,虽然后来两位法王把我救了出来,也都是十年后了,我因为不想被南诏控制,只身跑去明教找穆萨。到最后却败在了卡卢比和其他新任法王之手,在那之后,我自知红尘秘意所学不够,想要去王遗风那里夺得秘籍,但天不遂人愿,我已经远不是他的对手。”
“多次败退让我渐渐迷茫了,所幸后来我也遇到一个不错的苗子,也就是我的爱徒韦柔丝,我传给她一套自创绝学《血破红尘》,是以血御气之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却忌讳**,否则就会血液沸腾而死。把韦柔丝训练成材之后,我便约了谢渊在北冥山极幽栈道决一死战,二人斗了几天几夜,那也是我最痛快的一次决斗,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韦柔丝竟然趁机偷袭我,导致我掉下这个深渊谷底,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还以为要孤独终老,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你。”
郑林听完后,尴尬的笑了笑,道:“恕我直言,义父的前半生还真是...做了许多糊涂事啊。”
“哈哈哈,是啊,你小子倒是敢直言直语,换做以前,我估计要把你头拧下来,不过为父的确做了不少糊涂事,王遗风是我对不起他,还有两位法王,他们舍命相随,我却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郑林突然想起来,按照萧沙的说法,李倓应该早就潜入中原了,只是一直没露面而已,韦柔丝是李倓的人,但是在凤鸣山脉却没有见到她,或许是有别的任务。李倓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眼下却还有天一教、安禄山等人,郑林早就把安禄山要叛变的事告诉了朝廷,朝廷竟然还派安禄山协助玄甲军对付奚人部落,这样一想,郑林突然冒出一阵冷汗。
在所有事情的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他们的目的除了大唐江山,还有整个江湖,或许李倓也只是一枚棋子,至于安禄山,说不好他是不是收网之人。郑林这个时候才明白,云家遗孤之事,他被逼下悬崖或者说杀了他,应该都是有计划和目的的,也就是说,逼他必须跳崖的那个人,不是天一教,而是别的什么势力,郑林虽然想通许多事,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还无法断定。
郑林看着萧沙,道:“义父,我必须尽快恢复四肢,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还有许多朋友要保护,我突然想起来,整件事都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