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点了点头,叫上了众人跟在铁牛的队伍后面,一齐回到上蔡。
另一方面,巩卜班没想到也速哥竟然真的败了,撤兵的一路上一直铁青着脸,还没等想好对策,一抬头居然已经可以看到营门。
“罢了,这次算我倒霉。也先若想立功总归还要倚靠我,想来也不会难为我。”心烦意乱的巩卜班在心中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句之后,迫不得已地朝也先帖木儿的行辕走去。
也先醉酒快,醒酒也快。
也速哥兵败的消息他已经收到,此刻坐在帐中心中后怕之余又无比庆幸自己一番酒后胡言将巩卜班派了出去。
“他毕竟是朝中老臣,我此番酒后当众给了他难堪,等他回来后还得好生安抚一番。他此去定然是能将那伙残兵败将收拾了,立功而回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甩脸色……”也先正在胡思乱想,匆匆赶来的巩卜班就搡开了帐帘。
“老将军回来得如此之快,想必定是已经全被扫灭?”也先帖木儿也是久经官场之人,此刻为了给这名还需要利用的先锋将军台阶下,居然拾起了已经摒弃多年的谄媚之笑。
哪料巩卜班却“扑通”一声直接单膝跪倒在下面,脑袋撇向一边,双手抱拳低沉地道:“末将没能一举剿灭贼寇,请元帅责罚。”
这样的结果也先从没想过,眯着眼确认了巩卜班之状不似假装之后,立刻在心里盘算着该以何种态度对待他。
思忖之余,也先故作冷静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巩卜班遂将战场上的事细细讲了一遍,着重突出了红巾军战力之强,遇到的铁牛武力之高,己方如何尽心尽力等等。
也先心中对他的讲述不屑一顾,认为他分明是不敢死战,胆小地撤了回来。
可在心里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给这位老将一个情面,就当是对自己酒后失态的弥补。
也先的面容立刻随之露出笑意,蓄着的胡须都跟着翘了翘,安慰道:“老将军快快轻起,此事是我酒后失责,哪能都怪罪到您的头上?”
这话一语双关,包含着两层意思。
一是告诉他,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责罚你;二是提醒他,我酒后失态的事情你也最好也休要再提。
巩卜班虽是武将,但也是个心思细腻之辈,揣摩清楚也先的话后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心,随着他的搀扶站起身。
巩卜班站定后跟着问了一句:“那元帅想好如何回禀朝廷了么?”
也先明白巩卜班这是担心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思索后答道:“只说裨将也速哥不幸战死,损失了千余士兵,却也拼得上蔡的红巾军伤亡超过九成,损失三千人。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巩卜班听后郑重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元帅,这番恩情我巩卜班必会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