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犹豫了一瞬,沉声道:“只有怀疑之人,却无证据。”
韩凌玥急声道:“刘大哥怀疑何人?”
刘福通盯着韩凌玥的眼睛道:“杜遵道。”
文瑄眼睛一转,挪揄道:“可自从韩堂主死后,这位杜坛主好像始终不辞辛苦地在后方做事,反观刘元帅你却是出尽了风头啊!”
刘福通听出了文瑄的言外之意,镇定自如地道:“当然,刘某自身也的确颇有嫌疑,不过我相信一点,只要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的,到底是谁害了韩大哥自有其真相大白的一天。”
文瑄听后没有出声,虽然此时看来刘福通得了好处,嫌疑颇大,但他心底里是相信刘福通的。
抛开眼前的迷雾不说,文瑄知道未来是由刘福通辅佐韩林儿一步一步将红巾军壮大的,也是他始终肩负着带领红巾军正面对抗元廷的重担。
所以当韩凌玥提出是否要同刘福通联络,商议明教如何配合玄武堂行事的时候,文瑄才一口答应了下来。
韩凌玥见场面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抛开家兄之死不论,玄武堂的弟兄们既然已经起义,那我明教其余人吗便没有畏缩不前的道理。”
旋即看向刘福通道:“刘大哥,家兄既然决定此时举事,想必应该与你有过精密的谋划吧?”
刘福通点了点头,突然对文瑄和韩凌玥躬身行了一礼,“夺取颍州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否则人心涣散,韩大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元廷的镇压,还需二位全力相助。”
文瑄立刻向旁闪了一步,没有受他这礼,冷峻道:“依你们的计划,韩堂主若没有遇难,此时我与家父都该是你们手中人质才是,又何须要我相助?”
刘福通喟然道:“今日不同往日,韩大哥若没出意外,他此刻应该已经挺身而出,登上教主之位才是。”
说着看向韩凌玥道:“韩大哥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年岁又长你许多,心里自是对你百般疼爱,这么多年让你扮做李红瑶的样子维护大局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原本打算待玄武堂举旗起事之后,便可让你放下李红瑶的身份,依着婚约嫁入文家,如此一来就算两家有些嫌隙,自然也可以重归于好。”
韩凌玥听罢泪水直流,啜泣不止。
刘福通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奉命外出行事脱不开身,韩大哥便让杜遵道回总舵规劝文老,怎知二人竟大吵了起来,乃至文老气愤之下说出了脱离明教等话,这才给杜遵道以把柄,凭借着韩大哥交给他的圣火令将文老给带了回来。”
文瑄眉头紧锁,依照父亲对赵家的忠心程度来说,的确有可能中了杜遵道的激将法,说了一些背弃明教的话,这也刚好符合母亲所说,父亲是在与杜遵道发生了口角之后才被掳走。
刘福通又将目光对准文瑄道:“文公子能够一举平复青龙堂之乱,韩大哥早就对你赞不绝口,想在白鹿庄守株待兔,也是想要说服你这位未来的妹婿共谋大业而已,绝无害你们父子性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