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文伯他会将那个赵完普给调换出来,文伯他也不想想,赵家气数已尽,光靠一个赵姓的小子能起到什么用处?”
刘福通点了点头,他深知韩山童为明教耗费了多少心血,若今更是不惜以亲生妹妹为质,若让他拱手将这些成果让人,与杀了他几乎无异。
韩山童唏嘘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将文伯软禁起来了,否则若是让文家父子扶持赵完普起义,那可与我可就变成真正的敌人了……”
刘福通转念问道:“您可知道那个赵完普身在何处?大事一起,赵家血脉早晚要成为我们的阻碍。”
韩山童瞥了他一眼,“我知道贤弟在想什么,可文老行事向来谨慎小心,除了他本人估计连文瑄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其所在。”
“可我们躲文瑄八成是躲不掉的,若是他寻到我们,我们又该当如何?”
韩山童扬起嘴角道:“若他真的寻来,那不是正好让他们父子相聚么?”
刘福通恍然道:“原来您早有准备,好一招守株待兔!听说文瑄手下的人在江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若是能将他留下,以他的名义将江浙一带的人马收入麾下,那我们起事的把握可就大了许多!”
韩山童微笑着道:“而且杜遵道终究是个外人,我对他放心不下,待贤弟办好了石人的事情之后,这看管文家父子的事情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刘福通心中感动,“大哥放心,福通一定尽快带着林儿将石人的事情办好!”
二人在屋内高谈阔论,殊不知屋外的一名韩山童侍卫正在附耳偷听。
待韩山童送走了刘福通以后,天色渐浓,这名侍卫也借着轮值的时候溜了出去,将韩山童和刘福通商议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学给杜遵道听。
杜遵道听到心腹的回禀后恼怒不已,面色阴沉如水,狠声道:“想不到韩山童表面上待我如兄弟,背地里竟然如此待我!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杜遵道无情了。”
其手下颤声道:“杜大哥,您这是想……”
杜遵道决然道:“在此乱世,怎可甘当俎上鱼肉?凡事还需先下手为强!”
“可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我们有些心腹,也无法在正面与其抗衡吧?”
杜遵道斥责道:“蠢货!是不是让人吓破了胆?不能正面抗衡,就想些其他办法,韩山童既然如此待我,那便不要怪我不仁不义了!”
手下被骂了一通之后试探着道:“您可有妙计?”
杜遵道脸露出渗人笑容,缓缓道:“待起事前,只要派人向官府故意放些风声,透露出韩山童所在,自会有元兵来找他的麻烦。”
“借刀杀人?好计策呀!”手下恭维了一句,接着问道:“那刘福通呢?韩山童一死,他的手下多半会同从刘福通的号令。”
杜遵道得意地道:“就因为韩山童一死,得到更多好处的是刘福通,我们才要选在此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