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首窄身,直背长刃,这样的一口宝刀在冰凉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锋利,虽然刀刃看上去异常干净,但也足以想象此等凶器曾结果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猜准的那一十八点?”仇四一边用袖子反复擦拭着刀身,一边好奇地问道。
麻子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道:“仇四爷倒是让我好找啊……”
“哦?听起来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相见?”仇四歪着头问,脸上仍挂着轻蔑的笑容。
麻子脸突然笑道:“当初你主张在杭州中开赌坊,我便知道你定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两年时间过去了,没想到真让你闯出了这偌大的名声。”
仇四闻言一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我就好好提醒提醒你。三年前,有个年轻人被仇家追杀,从江浙一路跑到江西,多亏有好心人搭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事后,好心人不仅替他报仇,还精心指点于他,送了他一份大好的前途。”
麻子脸讲述完毕,看向仇四嗤笑道:“大名鼎鼎的仇四爷,这段经历想必你应该不会忘吧?”
仇四听后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淡淡地道:“你是明教的人。”
麻子脸没有否认,只是目光冰冷地看向仇四,“你的做法让很多人都非常失望。”
“失望?”仇四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别人失望与否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认为对的事情?”麻子脸嗤笑道:“你认为对的事情就是挑起青龙堂的内乱,出卖自己的弟兄,甚至不惜做元廷的走狗?”
麻子脸说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狠狠地砸向仇四。
仇四一动不动,任凭这块令牌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令牌跌落在地上后滚动了两下,最终静静地停了下来,露出“氐土”两个大字,赫然正是氐土坛的坛主令牌。
仇四看清了令牌后喃喃道:“看来氐土坛那个老家伙死之前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是山里面的人派你来的?”仇四轻声问道。
麻子脸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是替师父来清理门户的。”
“原来你是彭老堂主的徒弟,如此就说得通了,不知你是哪位‘普’字辈的师兄?”仇四确认了麻子脸的身份后静静地问道。
屋顶上的文瑄听后心中有些惊讶,看来这个麻子脸和仇四竟然都是彭堂主的徒弟?仇四口中的老家伙也无疑就是死去的氐土坛坛主了。
没想到自己刚到杭州便知道了此中真相,如此看来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仇四果然带着亢金坛转投元廷背叛了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