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被吊在下方,极不舒适,但是没有人抱怨。
整个形状如同植物那潜藏在地下的根系,庞大而脆弱。
幸好,大家上面有人!
控制着羽翼的科贝特,暗暗加油,将无数的一片拉成了哑铃!
上面护着大飞和霞洛洛不断地上升,下方笼罩着剩下的人。
哑铃约拉越长,却坚定不移地保护着所有人。
“齐!”
有人一直在呼唤,是瞬女,还有艾柔!
下面留下的只有两个人,全身黑菱的齐煜,全身白甲的齐霁。
其余的人都被他俩轰上了两个同样留恋不舍的大家伙上面。
艾柔和瞬女的呼唤,指引来了下面的齐煜微笑以对。
两个人叫了一会,发现齐煜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相送。
只是这不爽在两个人之间爆发,只差大打出手了,还好何墨和哈及时拉开了两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反而各自伤心起来。
齐煜在下面目送着那些人们越飞越远,给力的华丽羽翼在经过碎片区之后也撤了回。
毕竟羽翼还是有限的,一过了那段之前的规则之障那一层,见识了从未见过的天光,科贝特最终还是挟裹着无数的羽片,回落到这坑底的泥城。
齐煜给科贝特传了个感谢的思感,又转身往齐霁的肩膀上拍了拍,两人回到了住的地方。
现在争做泥城,如同鬼蜮。
不久前还是人声沸腾,现在则是一片寂静。
两父子显然没有在意周边的环境的变化,两个嚼了点干粮就各做各的了。
本来齐煜是想一个人留下来的,只是齐霁不愿意再与父亲分开才作罢。
穆托的行者背架被留了下来,经受过无数战斗和跋涉考验的行者专用背架,现在被满满地装上了那些构装,“母亲”的头颅,更是被他紧紧地系在了胸前。
齐煜没有多说,无论是女王席思,还是智能席思,都给了小家伙生命和最好的东西,没有必要去讲究些什么。
只是下面的东西,齐煜不想齐霁一起。
没想到率先不同意的是科贝特。
“齐,你也想要自己的亲人永远生活在思念的悲痛下吗?”
科贝特传递着思感,刚才送走哈,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跟他分开,尽管平时很少说话接触,但是这囚笼般的生活和全族的使命,早已让两人心心相映。
现在齐煜好像又要抛开齐霁单干,科贝特仅存的人性战胜了已经占据自己大部分的智慧。
“你还是带着他吧,有我在,他一定没事......你们一定没事!”
科贝特传过最后的思感,空气中想过无数的气流声,齐煜和齐霁身上多出了一层晶莹的东西。
微小的晶莹羽片,紧密地包裹着两父子,中间一道晶莹的透明羽链,联系着两人的。
齐煜心里一暖,还是传过感谢的思感,好一阵,没有等到科贝特的反应。
看来它不想回应什么,齐煜默默点了点头,向油湖走去。
铮!咻!
短促的切割声之后,齐煜用短刀,从一个比较矮小的油罐上割下来一截。
这油罐看来空了好久,里面除了厚厚一层黑油变质后留下的沥青,什么都没有了。
齐煜也不在乎脏不脏,就拽着那半只油罐走了半天,来到油湖和黑湖交接的地方。
还真是像哈说的,水油不溶。
两者虽然都是黑色,气味不善。
但是放在一起还是挺明显。
油湖的这边沥青多一些,黑水这边更稀一些。
两者交界的地方弯弯曲曲,往更远处延伸过去。
如同哈所说的,疫人族最后的任务,就在那交界线的终点。
深深的油湖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而黑水里则是生活着恐怖的七鳃溺鳗和裂头鹮。
最后一次勘察任务地,已经是海勒斯小时候的事情了。
也仅仅是到了半程就遭遇到无数的猎杀,慌慌忙忙地折返。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