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听得此言不由得一滞,张仑却摆开手眯着那双丹凤桃花望着他继续道。
“所以,我指出了国朝的问题我便是佞臣了。”
张仑认真的看着刘大夏,轻声道:“我就该做瞎子,任由你们如同傻子一样欺瞒陛下就对了,是么?!”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刘大夏猛然站起来用手指颤抖的指着张仑,低吼道:“朝堂大事,如何轮到你一介勋贵子弟指手画脚!我……”
“我也不想指手画脚,如果不是朝堂上端坐着一票票的废物我何至于要开声?!”
张仑一分面子都不给,缓缓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刘大夏:“我当然愿意做个膏粱子弟……”
“可衮衮诸公就要把这大明朝折腾散了,我还当膏粱子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大夏闻言不由得一滞,却见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目光灼灼的看着张仑沉声道:“国朝虽有微瑕,但这不是……”
“微瑕?!真是个好词儿。”张仑笑了笑,丝毫没有避开刘大夏的眼睛。
“一群尸位素餐的历百五十年,自己吃过亏都不知道改进。这叫微瑕。”
“哪怕我身为英国公家小公爷他们都敢于上门勒索金银侍女的言官家人,居然还是贡生!这叫微瑕。”
“勾结海商走私盈利,甚至那些海商还勾结倭寇祸乱沿海杀人放火的,也是微瑕……”
张仑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起来,那双丹凤桃花依然眯起:“所以,因此死了的百姓也是微瑕!”
“是么?!清流翘楚、言官之首,右都御史刘大人!”
刘大夏听得这话不由得涨红了面皮,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低吼道:“权阉勋贵不得插手政务!这是大祸!”
“你现在所作已至朝堂大乱,诸多士子更受蛊惑失了礼法!”
却见刘大夏盯着张仑,双手舞起大声咆哮。“如此行径终将引发天下之乱,介时生灵涂炭!”
“介时,你张仑便是千古罪人!”
张仑哑然失笑,便要开口。
刘大夏却不等他开口便径直抢话:“大明经不起折腾,你须知天下民穷财尽……”
“狗屁的民穷财尽!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张仑猛然一竖那双丹凤桃花,竟是直接将刘大夏的话塞回了嘴里。
“卧槽尼玛!我在苏州抄的那大海商陈家仅是金银就抄出来六十多万两!”
刘大夏居然是被张仑将这气势一夺,而张仑却猛然咆哮道。
“算是田产地契铺面珍玩,他陈家至少百万两的家资!卧槽尼玛,这叫民穷财尽?!”
张仑那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狰狞:“普通百姓是财困穷尽了,可士绅官商们可是满脑肥肠罢!”
卧槽尼玛!真当劳资不知道言官们的狗逼德行么?!
海刚峰现在还没生,到了嘉靖年他是怎么说的?!
“今人谓朝觐年为京官收租之年,故外官至期盛辇金帛以奉京官。”
“御史巡历地方,自府佐以至州县正官……有以厚帛相酬者,是以宁负朝廷,不负举主也。”
上下御史、大小言官几乎都在抠搜搂钱,甚至直接上门索要完全碧莲不要的比比皆是。
而那些个身居高位的更是臭不要碧莲,史官们估计也搂了不少所以在史书上给他们呵卵子。
比如那徐少湖徐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