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是真做不了。”柳剑臣双手乱舞。
无论百里昭明他们怎么说,柳剑臣就是不答应,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剑宗宗主的责任重大,他是无论如何都承担不起的。
双方正争执不下时,突然,商雪雁冷声道:“要你当便当,那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以为宗主是谁都能当的吗?”
商雪雁的一番话,让大厅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窥,李画影偷偷笑了一下,去看柳剑臣时,见他更是尴尬不已,脸都红了,只见他讪讪道说:“大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都起来说话,好吗?”
“谢宗主!”百里昭明第一个说道。
然后站起来转身对其他人说道:“既然宗主叫咱们起来说话,那咱们就尊令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瞬间都明白过来,忙说了声“谢宗主”,便都站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柳剑臣百口莫辩。
到了这份上,他如果再推辞,不但会让师兄师姐们看轻自己,同时也会冷了他们的心,便一咬牙说道:“既然师兄师姐要让我当这个宗主,小弟只好暂时当了,不过咱们先说好,如果我当得不好,你们立即将我换掉,怎么样?”
其他人都看着百里昭明,只见他躬身道:“一切听宗主的。”
李画影却笑着说道:“你要是不好好当,如果偷懒的话,小心雪雁师姐拿剑打你屁股。”
这一句话,顿时将众人逗得大笑起来,刚才凝重的气氛被冲散了许多,柳剑臣也露出一脸笑容,只是他的心里却五味杂陈,一时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云端,有些飘飘然,一时又感觉自己坠入了云里,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
白天时,百里昭明、司马勋和商雪雁三人出去打探司马贞娘的消息,柳剑臣也想一起去,却被众人拦住了,说他现在是宗主,安危重大,不能轻易犯险。
柳剑臣百无聊奈,心里又烦闷,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他也不讲究什么剑招,只是心里想着《浑元剑经》上解说剑意的话,随心挥舞,只见惊蛰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一条上下盘飞的青龙,颇有几分潇洒如意的感觉。
李画影和萧梦铃在一旁看着,都看得两眼发直,只见柳剑臣时而快,时而慢,却无一招是剑宗的剑招,只看得两人满肚子的疑问。
柳剑臣挥舞一通,气力发泄了不少,但是心里依旧郁结着,烦躁不已,再也没有心思练下去了,便收剑归鞘,然后纵身上到屋顶,坐在上面。
萧梦铃和李画影两人心里一惊,以为柳剑臣要出去,抬头见他坐在屋顶上,却没有离开,这才放下心来,李画影大声喊道:“宗……柳师弟,你在屋顶做什么?”
“心里闷得慌,上来透透气。”柳剑臣头也不回地说道。
李画影向萧梦铃吐了吐舌头,便又拉着她坐到院里的石凳上,两人不时拿眼睛往屋顶看,每次看到柳剑臣的身影都在,便放心了。
百里昭明等人回来,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他们说没有见到司马贞娘,不过打听到了另外一则消息,这天凤城里似乎有魔族的踪迹,而且有魔族中的厉害人物,混进入了王宫,已经成了国主身边的人了,据说出兵君子国的怀德郡,便是魔族蛊惑的。
“那司马师姐岂不是会有危险?”柳剑臣听他们说完后,便想到了司马贞娘,她也是在王宫内住着,而且与那国主走得很近。
百里昭明摇了摇头,没有作声,其他也都沉默不语。
柳剑臣早早的回房睡了,在床上翻转到了中夜时分,他实在忍不住了,便穿上衣服偷偷出了门。
今儿是月初,天空中没有月亮,深邃的天幕上,繁心点点。深夜的天凤城里,大街小巷都是冷冷清清的,唯有城门处有士兵守卫,几条正街上也不时有巡夜的士兵走过。
柳剑臣缩在一处屋顶的角落里,辨明王宫的方向,然后如一只狸猫般,腾跃快移,悄无声息地朝王宫方向奔去。
司马贞娘近在咫尺,而且安危不知,他实在忍不住了,必须要去见见她?
行至一处小巷民宅时,柳剑臣突然发现下面的小巷中,一个黑影闪过,快速窜进了一栋民宅里,柳剑臣心生警惕,便在屋顶伏身下来,静静地看着那处宅院,这一片没有守城的士兵巡夜,打更的人也早过去了。
突然,一声惨呼声自民宅里传出,深夜里特别响亮,特别的瘆人,让人毛骨悚然。
柳剑臣刚想起身下去看看,一个黑影自那栋民宅中窜出,然后幻化成一道黑气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