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得到他人的和善亲近,他的心里就非常开心了。
屋外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屋里干爽暖和,其乐融融。
金天顺领着柳剑臣在一方长几前坐下,秀儿给他们一人端来一碗热汤。
“柳先生,你先喝一碗热汤暖暖身子,我马上给你们整治酒菜。”秀儿热情地说道。
“多谢嫂子。”
柳剑臣打量了一下屋里,收拾得很是整洁,一应物品摆放有序,在东边的一角,还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摆放了几套书。
“金大哥真是好福气,嫂子不但模样生得俊,而且举止气质也不似寻常人家的人。”柳剑臣称赞道。
听到柳剑臣夸自己的媳妇,金天顺脸上露出一副自豪的神色,笑着点头道:“秀儿本是外村一户书香门第的小姐,我能娶到秀儿,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让秀儿跟着我受了许多的苦和累。”
“金大哥,既然家里有秀儿嫂子,又有了两个儿子,你为何还要去寻短见呢?”
对于金顺天抛弃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而去寻死,这一点让柳剑臣感到好奇。
金顺天苦笑一下,正想说,却见秀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里面有几样家常菜,两副碗筷,还有一壶酒。
秀儿帮两人倒满酒,然后坐到一旁伺候着,她举止落落大方,无丝毫羞涩。
一口酒下肚后,金顺天说起了他的遭遇。
原来他幼年时,也曾上过私塾,中过秀才,一时间名气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并于偶然的机会博得了秀儿的青睐,不顾父母的阻拦,下嫁与他,如是他后来连番高中,有个官家出身的话,那或许生活真是十全十美了。
只是天不假人愿,几番秋试却屡试不中,最后无奈之下,只得老实回家,和秀儿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田地过活,后来儿子相继出生,日子倒也过得美满。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有股不认命的劲,想给秀儿和孩子好的生活,也想着有朝一日,在秀儿的家人面前挺起腰杆做人,便开始动心思做点小生意。
只是奇怪得很,无论他做什么,到最后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意外,亏的血本无归,几年下来,不但没挣着钱,倒欠下了不少债,家里的生活也不如以前。
这一回也是他咬着牙,求爹爹告奶奶的,向人借了钱去外地贩卖生猪,却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伙强人,被抢了个一干二净,庆幸的是强人未伤他分毫,只是这一次,他万念俱灰了,不想认命却又无可奈何,一路垂头丧气,不自觉便走到了戴侯祠里,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
当秀儿听完自己的男人讲述的经历,还有藏着的心里话时,眼圈红了起来,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
“金大哥,你真的没有看到一名红衣女子?”柳剑臣不禁又问道。
金顺天摇了摇头,坚持说是自己懵懵懂懂去的戴侯祠,并无遇到其他人。
“天顺哥,怕是你遇到脏东西了。”秀儿拂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伸手抓住金天顺的胳膊,惊恐地说道。
“对了,金大哥,你之前说那戴侯祠是鬼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柳剑臣问起戴侯祠,他对面的夫妇俩的脸色,都变了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那里时常闹鬼,周边几个村的人经常有人无缘无故地失踪,都是被那里面的厉鬼给勾了命去的,我们请了许多法师来除鬼怪,但是伤了许多法师的性命,那厉鬼却更加的厉害,勾的人命也更多了。”秀儿边说边惊恐地看着四周,生怕那厉鬼听到去似的。
柳剑臣还想问明详细情况,金顺天和秀儿两夫妇却摇头了,不敢再启口说戴侯祠的事情。
简单吃过后,金天顺将柳剑臣带到西厢房,将他安顿在那儿歇息。
躺在床上,柳剑臣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无,脑海里一直想着今天在戴侯祠遇到的怪异事情。
那红衣女子到底是被自己杀死了,还是遁逃了?
要是遁逃了的话,会不会还回来祸害周边的村民?
看来必须得去弄清楚,他才放心离开,只是找柳含烟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一时左右为难,更加的没有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