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如此!”洛天瑾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加害柔儿已是弥天大罪,如今竟敢谋害我的女儿,更是罪不容恕。凌潇潇已经彻底疯了,多留她一日,便多一分凶险。”
“话虽如此,但府主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尚不足三月,如果此时休妻……难免落人口实,被人冠以‘抛弃糟糠’的骂名。”谢玄忧虑道,“更何况,夫人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武当派替她撑腰。”
“是啊!”洛天瑾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叹息道,“她一定在师父面前将我骂的体无完肤,否则师父也不会派郑松仁率先赶到贤王府,甚至不顾体面地帮她刺杀萍儿。”
“如今,腾族长和萧谷主已负气而走。在下以为,他们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洛天瑾眉头一挑,好奇道,“何以见得?”
“眼下,洛阳城上有蒙古人虎视眈眈,下有招抚钦差蠢蠢欲动,前有八方英雄纷至沓来,后有耶律钦和洵溱寸步不离。再加上躲在暗处的云追月和伺机而动的夫人,可谓百事交集,乱作一团。”谢玄分析道,“如果此时萧谷主和腾族长横插一杠,非但分散府主的精力,而且会徒增诸多变数。因此,在下以为,腾族长和萧谷主清者自清,不蹚这趟浑水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明哲保身,性命无虞。”
闻听谢玄的解释,洛天瑾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思量之意,迟疑道:“可如此一来,我与柔儿破镜重圆便要再拖延一阵……”
“当务之急,是解决赵元,与寻衣父子相认。”谢玄提醒道,“至于萧谷主……待大势既定,府主带着寻衣亲自走一趟江州,有寻衣和萍儿从中牵线搭桥,何愁不能重修于好?”
“不错!”洛天瑾神情一禀,连连点头,“当局者迷,今日确实是我糊涂了,幸好有你及时提醒,否则必然弄巧成拙,横生枝节。”
“府主只是关心则乱,并非糊涂。”谢玄谦逊道,“即便在下不说,待府主心情平复,自然也能想清其中的利弊关键。”
“现下,洛阳城一派混乱,柔儿若向我兴师问罪,我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正好,能让我抽出精力解决眼下的麻烦。”
“正是。”谢玄思忖道,“依我之见,既然许州之事已无疾而终,夫人和寻衣皆只字不提,不如府主也佯装对此事一无所知,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不错,如果让寻衣知道我派人监视他,一定会起疑心。”洛天瑾不可置否道,“一旦起疑,他必会阻止赵元对付我。如此一来,我的计划将前功尽弃。”
“府主英明!”
“砰、砰砰!”
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何人?”
“府主,赵大人求见!”门外传来洛棋的声音。
“赵元?”洛天瑾一愣,转而与谢玄对视一眼,呢喃道,“事到如今,他还来作甚?”
对此,谢玄同样是一头雾水,苦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