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语伤人,口无遮拦,难道这些就是你从云追月身上学到的东西吗”虽然萧芷柔对于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但她仍强忍着内心的懊悔与疼惜,严词厉色地对脸颊红肿的云剑萍给予训斥,“现在看来,你哥哥与云追月划清界限实乃明智之举你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学的越来越刁毒,越来越刻薄”
“玉儿”
“你走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柳寻衣的脑中一片空白。待他渐渐恢复理智,第一时间迎上前去,欲替云剑萍查探伤势,却不料被云剑萍哭喊着奋力推开。
见状,柳寻衣心如刀绞,胸闷难当。
他心疼云剑萍,同情萧芷柔,更痛恨云追月。自己明明在极力挽回,但形势却偏偏不如人意,以至于牵扯的人越来越多,牵扯的关系越来越复杂,整件事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
这一刻,柳寻衣无比想念洵溱。倘若洵溱在此,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化解这场风波。
只可惜,事情闹得这么大,同在丹枫园的洵溱却迟迟没有现身,足见她对柳寻衣的“家务事”无心插手,更无意蹚这趟浑水。
“玉儿”
“什么玉儿”云剑萍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断柳寻衣的关心,眼含泪花地冷冷说道,“我是云剑萍,不是什么玉儿如果上苍注定我只能在哥哥和父亲之间选一个,那我”
“不要说”云剑萍的绝情令柳寻衣的心如坠冰渊,一时间既寒心又悲愤,既难过又失落,当机立断地制止云剑萍继续说下去,而他自己也同样不敢再继续听下去,“无论你想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来”
闻言,云剑萍不由地身体一颤,眼泪夺眶而出。俨然,她的内心远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冷酷决绝。
见状,谢玄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洛凝语的倩影,难免伤感油生,心中暗想“唉剑萍丫头和凝语丫头不愧都是府主的女儿,那股子倔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感慨良多,但谢玄却并未出言干涉柳寻衣和云剑萍兄妹之间的矛盾。因为他笃定,自己能从今日云剑萍的身上看到昔日洛凝语的影子,心细如发的柳寻衣一定也能看到。
“最后再问你一次”
云剑萍泪眼婆娑地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萧芷柔,转而将目光投向眉心紧锁的柳寻衣。
谢玄所料不错,柳寻衣早已看出云剑萍内心的脆弱,欲上前安抚,却被她再度拒绝。
“为了你的执念,是不是可以连妹妹都不要”
“当然不是时至今日,我还能有什么奢求又能有什么执念这些年,我为了寻你什么都能受得,什么都能忍得,我连一心想将我赶尽杀绝的仇人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被触碰底线的柳寻衣再也无法保持平和,他不可能让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再一次离开自己,更不可能让云剑萍重蹈洛凝语的覆辙,故而不假思索地辩解,“我和云追月划清界限,并非因为什么狗屁执念,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面对声音戛然而止的柳寻衣,云剑萍不顾他内心的挣扎,依旧不依不饶,“究竟因为什么究竟有什么比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更重要”
“我”
面对云剑萍的咄咄逼问,面对周围人充满好奇的目光,柳寻衣似乎心有郁结,有口难开。但见他支支吾吾半晌,却始终说不出下文。
“寻衣,莫非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俗话说“人老成精”,腾三石见柳寻衣踌躇不决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出大概,试探道,“若真有什么症结,大可直言不讳,外公一定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