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侧的红光闪现了两下,伤口处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的顺着手指滴在床垫上,但流速已经比刚刚割开的时候慢了一些,却也是白白浪费了一些。
“血刃,血刃。”她攥了攥右手,伤口又张开了一点,疼的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未知生物的脸要比瘦竹竿还长上一节,眼睛和鼻子的距离正常,但和嘴巴就差了一张脸的距离,那嘴的形状倒也正常。
恍惚间,叶蓁蓁觉得那可能是两张的脸叠加在一起了。
兴许是因为她手上红光一闪一闪的,吸引了怪物的目光,原本是侧躺着的脑袋慢慢旋转,脖颈到了常人难以伸出去的角度,那只手臂也弯曲扶在楼梯上。
叶蓁蓁心道不好,怪物手臂找到了支撑点,下一步就肯定会爬下来。
右手掌弯曲撑起伤口,血液现如今已经糊的整个手上都是,温热而黏糊。
被红光吸引的怪物推开了挡在入口的床垫子,两只纤长的手臂支棱着楼梯,整个身子仿佛站不起来一样匍匐在楼梯上,支棱起的手肘跟成精的蟋蟀一样。
叶蓁蓁恍惚觉得在楼上看到的那个影子和面前的影子并非一物,可现如今也没法验证了,小小的地下室可容不下那么一个全身看不出是男女的怪物。
这东西身量奇长,上身都已经下到楼梯以下了,下身的腿还没有收进来。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手中出现了手柄一样的物体,且顺着手柄还在延伸当中。
她不清楚那怪物是迅速攻击,还是缓慢行动,所以并没敢动地方,从对方的眼神里可以判断,绝对没有看着她的脸,而是在看着她的手。
右手的血刃红光已经盖过了荧光棒,且已经延伸到叶蓁蓁的视线范围内。
血刃能够斩鬼,斩魂,斩活人,斩死人,在血刃成型的一瞬间,她不留给对方辩驳的机会,右臂一挥削掉了怪物的脑袋。
也就这一瞬,白炽灯的光亮自头顶闪烁亮起,刚刚斜倒下来的怪物跟着那片黑暗一同消失,她的右手也没有握着血刃,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疼痛感也随着黑暗一并消失。
并排摆着的床垫子上还有没吃完的薯片,以及用果盘装着的西红柿,冰箱上还搭着一些棉被。
入口的床垫子也没有被挪开的迹象,四周很安静,手表上显示,今天是一月二十五号的早上六点半。
“如果说刚刚的一切是梦,那我为什么要跪着呢?”叶蓁蓁跪坐在床头看着正对着自己床垫子的楼梯:“不是梦,那怪物呢?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懵懵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有一点伤痕,疼痛感就像是虚构出来的一样,可那把水果刀却刀背朝外的撂在她膝盖旁边,且上面还有一道凝结不久的血。
“真的?”
她回身看向打开的行李箱,那个装手电和荧光棒的包却没有被打开:“怎么回事?”
她不解的靠墙坐着,差不多七点半左右,熊三花推开了床垫子下来,见到她就只是笑了笑,比划着问饿不饿,叶蓁蓁摇了摇头,并没将刚刚那么复杂的事情说出来。
熊三花是耐不住性子的人,不会委屈在一个小空间,一呆呆一天的,熊三花吃了个西红柿后就又提着砍刀出去了。
叶蓁蓁抱膝坐在角落里,水果刀上的血液肯定是她的,但手上的伤口却一点都没有,按道理说血液修复的能力视情况而定,猫抓的伤口恢复起来一般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内,浅表刀伤在三个小时以上,内脏伤在三天以上,骨伤在一个星期左右,以此类推,她手上的刀伤根据记忆里的出血量和疼痛感,从四点到六点钟不可能完全康复,手掌上肯定会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疤痕,可现如今,手上并没有疤痕。
她现在能力被锁,纵使是在彼世,也是遵循这个规矩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以至于,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那把水果刀,心下一横,就在右手手掌上划了个口子。
看着温热的血液顺着手掌流进袖口,她抹开伤口上附着的一层血迹,仔细看着伤口愈合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