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才苦笑道:“也不仅仅是为了骗钱,也是为了躲债啊!”
“躲什么债?”
叶建才瞧了瞧那个正在睡觉的病人,小声说:“我以前做生意,借了别人很多钱,亏了,这辈子都还不了,不想被债务压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就想到这个损招。”
叶晴歌想起家里那群要钱的亲戚,问:“二伯说你以前做生意的,还找他借过钱,真的吗?”
叶建才摸出一盒市价四块钱的香烟,但是又放回了口袋:“是啊,郝氏集团知道吧?我以前跟那个郝总一块做服装生意的,后来散了伙,我眼光没他好,有一笔生意亏大了,欠了几十万。我不好意思找郝总借钱,就找朋友借,那些年我交了不少好朋友,他们也都愿意借我,但是还不够,又找亲戚借钱,他们都不肯借,只有你二叔借了钱,而且也不催我。”
“啊,二叔的那张欠条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假的,想来骗我。”叶晴歌的脸烧了起来。
叶建材也老脸一红,说:“你二叔有时候一本正经讨人嫌,但是基本不撒谎。唉,欠了那么多钱,我根本还不了。我不敢再做生意了,但是不做生意怎么能还那么多债?我只好躲到老家,一辈子不出来,不跟以前生意上的朋友联系。他们找不到我,我欠的钱……就不用还了。”
“爸!你太缺德了!”叶晴歌觉得自己在二伯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在老家种地能挣多少钱?出去打工能争多少钱?这些钱养你都不够,怎么能拿出去还债?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其实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悔恨,骂我自己是小人,但是……没办法啊。”叶建才长吁短叹,眼睛也湿润了。
“爸……”叶晴歌心头发堵。
父女俩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叶建才又说道:“出事后,我一直在学校的附近打散工,想多看看你。其实出事之前,我也经常来学校看你。看到你在学校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叶晴歌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说:“原来一直跟踪我的人当中有你……想看我就直接找我啊,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叶建才说:“你爸只是个民工啊,来学校看你,会让你丢脸。”
叶晴歌提高分贝:“这是什么话!我才不是那种爱慕虚荣连自己亲爹都不认的人!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怎么知道我被郝志远抓了?”
“还好我经常在学校看你。半个月前,我看不到你了,问你的同学,你的同学也不知道。我还去问那个卷头发的卢先洋,他也说没见着你。在这之前,我听说过好多个女大学生都神秘失踪,却没一个找到。我猜测你失踪了,想去报警,又担心你是出去玩了,随随便便报警会引起别人无端猜测。你那三个室友的嘴太毒了,我真想.砸烂她们的嘴。”
叶晴歌也苦笑一声。
“过了三四天天,你又回来了,但是我发现这个人只是长得像你,走路的姿势却完全不像。她脸上没多少表情,不怎么笑,像个面瘫。你平常都是乐呵呵,我觉得这里面有鬼,鼓起勇气找她。她却说根本不认识我,这不露馅了吗!哪有自己的爹都不认识的?我自己搞过一出掉包计,我就猜测也有人在针对你搞掉包计。虽然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又去找卢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