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在场的人也都是讲道理的人,之前的确是操之过急了,就按照你的提议,一切事情等末七过了之后再说吧。”
“借钱”一事告一段落。
众人走后,她沉默了许久,问老妈要不要待在家里。
老妈黯然伤神:“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家干嘛呢?还不如继续在江城打工,周末还能去看看你。”
叶晴歌表示同意。
老妈说:“家里还有些田地,我也没心理打理了,我把这些地都租出去,给别人种,租好了我再去找你吧。你要不要在家多呆几天?”
叶晴歌叹道:“我还是回去吧。有两门课要考试了,我都没怎么复习。”
“学习要紧,回学校吧。”老妈挤出一丝笑容。
她跟老妈依依不舍告别,然后步行离开村庄,来到县道上坐上卢先洋的车子。
卢先洋和卢先洋都非常困,车子开到县城后停下来,三个人开了两个钟点房休息了三个小时才继续出发。他们三个人都很沉默,都没生出多少成就感,叶晴歌反而生出一股强烈的荒诞感。
车开到高速路上,平稳的路况让叶晴歌昏昏欲睡。
路过服务站时,卢先洋拐进去加油。
现在不是家假日,高速路和服务站里的人都非常少,整个服务站就三四台车。
服务站角落里有几个摄像头。叶晴歌想起堂姐说的孩子眼,随口一问:“那摄像头居高临下,不会看到女生走光吧?”
卢先洋抬头看了看,说:“坏的,都没有红灯一闪一闪。不用担心,这种摄像头没那么高的精度,拍汽车违法的精度才高呢。”
加完油,卢先洋把车子开到一边,问叶晴歌要不要上厕所。
叶晴歌摇摇头。
卢先洋自顾自地去卫生间。
叶晴歌靠着车厢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人敲车身。
此人戴着帽子,看不清面目。他往轮胎方向指了指:“你们轮胎上扎了颗钉子。”
叶晴歌吓一跳,连忙下车查看。刚刚下车,她就被人从背后蒙住了嘴,接着闻到一股熟悉的乙醚的味道。她奋力反抗,想要挣脱袭击,却迅速地意识模糊。
她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到车祸晚上郝志远滚在她脚边的人头,梦到寝室柜子里摆放着的自己的人头,还梦到挂在村子里二十个父亲的人头。她被人头包围!
……
当她醒来时,她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闭塞的房间里,里面都是上世纪的陈设家具。她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床单是几十年前流行全国的款式。而她的手脚绳索被绑着,束缚在床上。
“救命啊!”她像是突然落水的猫,惊恐万分,扯着嗓子大吼,叫了一个小时也没人回应。
吼叫的回声让她更加害怕。
“是谁抓我?”
“抓我干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
无数的疑问涌入她的脑海,可是每个疑问都难以解释,也没人跟她解释。
她试图冷静下来,尝试着深深地呼吸,然后观察四周环境。她看到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光线来自于头顶的日光灯,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床正对着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飞镖盘。飞镖盘的旁边钻了一个猫眼。她距离猫眼太远,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