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理了理仪表站到堂前,严肃地对程好学说道:“你可知否,既然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那你就是最大的杀人嫌犯?”
程好学拼命点头,应道:“小生确是最后一个见了岳丈大人,但我并没杀他!求大人明察!”
“既然你坦白是最后见死者之人,在无法洗脱嫌疑之前,就必须当你有罪对待!来人,杖刑五十!”范同大喝一声,负责执刑的两个衙差提着棒上前就要动手!
“慢!本官尚且忘了死者家人尚在堂外候命,速将苏家大妇等人带进堂来,看朝廷如何为他们讨回公道!”
堂外衙差领着几位哭哭啼啼的人进来,正是苏家余孀等人。
范同严肃地看着下面几人,喝道:“现在苏家女婿程好学,承认自己是最后见到死者之人,成为最大之嫌犯!但该嫌犯拒不承认谋杀岳丈之恶名,看来不行刑他是不会招供的,本官决定执行杖刑五十!你等可有话说?”
苏府几人闻言脸色各异,有悲伤、有愤怒、有难以置信……
方武突然开声说问道:“程姑爷这小身子骨,多少板下去才会死人?”
“绝对挺不过二十板!”一个负责执刑的衙差应道。
“唉,可怜啊!好端端一个人儿,很快就不成人样罗!”方武叹道。
“我、我……有话说!”人群里突然站出一个身影,却是死者之长子苏宇!
范同走到案前,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有何内情速速道来!”
“我……才是最后一个见到父亲的人!父亲得了痹症(后世的痛风),一直于书房静养。初十那日午时我进房去和父亲说事,不料惹得他暴怒,他挣扎着追到门口,突然摔倒了!我由于害怕,也不敢回头去扶他。至于他是被何人所杀,我却是不晓得……”
苏宇说罢,堂上轰地一声炸开了!
原本有些困倦的魏征也来了精神,想不到这内里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范同喝道:“你们二人遮遮掩掩,不如由本官来补充一下当日之情景如何?你们二人当日应该是同时进去见死者,说了些事情刺激得死者不顾病痛暴怒而起!死者先随手抓起墨砚砸向你们,不料砸中房门!待你们逃出房门时,死者起身欲追,怎料脚底踩中碎砚以致摔倒!此情景你二人认与不认?”
程好学与苏宇连连磕头,称道大人神明,事情确是如此!
范同捋了捋颌前短须,继续说道:“至于死者死因及凶手,本官已有答案!但你二人因何惹得死者暴怒,速速如实坦白!否则本官就治你们的罪!”
程好学用哀怨的眼神望向苏宇,两人眼神交流了几下,最终程好学吞吞吐吐地吐露了事情的真像。
原来死者苏翰有龙阳之好,喜欢上年少聪明伶俐的学生程好学,为了掩人耳目还认作女婿。随着长子苏宇日渐长大,竟然继承了父亲衣钵,偏偏也爱上了自己的姐夫!两人情浓之时,苏宇劝程好学疏远年迈的苏翰。两人终于决定趁苏翰病倒在床上的时挑明了,甚至打算外出同居。苏翰听罢怒火中烧,便随手操起书桌上的砚台砸向二人,两人慌乱之中夺门而逃,接着苏翰起身欲追,导致摔倒。
内情虽然有些恶心,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随着两人口供比对和印证,他们说的确为实情。
案发当日房内情况逐渐明了,可是凶手还是没有逮到啊,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