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准刑部办案,无关者避让!”
官员换上轻便衣服,带着沈钟和朱羽刚一跑进鬼市北门,就看见远处一道火球升上天空,远方二层的升庆镖局,就在火焰中分崩离析!
“快啊,快去上都观避难啊!”
周围有受到惊吓、胆小者,不管火焰会不会烧到他们家,已经卷好铺盖,搬到上都观住去了。
“消防卫呢,到了没有?”
“到了,东边水坛车在呢!”
“警巡所的兄弟们呢?”
“留一个给刑部打电话,剩下的也都进去了!”
“你们俩跟着我,别乱跑!”
沈钟心一横,跟着朱羽,随着官员一起跑进鬼市。到的时候,水坛车已经把火扑灭了,整个屋子也没了。
“警巡所的呢?”
“大人,我是。”
“这是鬼市哪家?”
“升庆镖局。”
“升庆镖局?”沈钟惊道。“那不是老祖的那户吗?”
“对,就是他家!连头带尾全炸没了,这一准没活口了!”
“别大意,万一还有个活着的,不搬出来那就是见而不为!”官员说到。“你叫上周围的乡亲们,一起过来救人!”
不多时,警巡所的应捕都跑过来,官员也不含糊,没去指挥,而是自己动手,和旁边的百姓们一起搬废墟。
“有把剑!”
有个壮汉把剑从废墟里拉出来一看剑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是老祖的剑!”
——“紧底下有人!”
大家把阻碍的木头搬开,有个被炸的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废墟下。
“是老祖!”
四周的邻居们赶紧弄来一辆车,把老祖放在车上,拉到太医院。听闻说是刑部人,还有沈轻歌的徒弟,徐太医便跑出来接担架。没想到担架刚一过手,躺在担架上的老祖竟然小声说话了:
“鬼市……花楼……玉玲珑。”
“什么花楼?”
“别问那么多了,听清楚就行了!”徐太医把沈钟从老祖的耳朵边上扒拉开。“人家伤着呢,力气小,再说两句说不定就没气了!你师父没教过你!”
推到了尽头,便依旧是之前那个抢救的屋子。徐太医把跟着来的刑部大小官吏以及警巡所的应捕,连带跟着的鬼市百姓都问了一个遍,没想到一个都不是老祖的亲人。
“怪了!谁在世上无亲无戚的,老子死到临头了,儿子都不在身边!”
“您就说吧,到底怎么样?”
“签做手术的生死契。没人签我就抢救,我是要被户部拿来问的啊!”
——“我签,我是他儿子!”
一个和老祖长相毫无相似之处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冲上前来,在生死契上用朱笔画十,小字写上了一个“陆”字。
“你是他儿子吗?”有人问道。
“龙庆二年我家欠债的时候,老祖救过我们!我……我就当他儿子吧!”
徐太医赶紧收好生死契,带着一帮大夫简单消毒,跑进小屋里。
“徐太医,抢救完了您记得回个电话,打到鬼市北的警巡所!”
几个人又从南边的太医院坐车回到鬼市,赶到警巡所附近。原先正忙着救人的警巡所应捕,此时多数都回到了警巡所。
“花楼是什么,你们谁知道吗?”沈钟抢在官员前头,抢先问道。
朱羽瞪了沈钟一眼,沈钟没看见。
“花楼?”有个应捕抬头了。“那不是鬼市挺有名一个窑子吗?”
“玉玲珑是谁?”
所有捕快一听到这个,都抬头了,纷纷看着刑部的几人。
“她是花楼的老鸨子!鬼市这地方是三教九流之地,不少这样的人!”
“知道了,即刻提审玉玲珑!”官员说到。“你们两个先回刑部,在大厅獬豸像面前等我,若是过午,等我回来再吃饭。”
官员说完,两名应捕便提着刀,随着官员一起出去了。
看到官员走远了,朱羽憋不住,伸手往沈钟的脑袋瓜子上一拍,说到:
“抢着四品大员的面前说话,你可真是个官啊!”
“我这不是怕忘了,赶紧把情况弄明白了嘛!”
“懂点规矩,兄弟!”
沈钟说完,和朱羽往门外走。刚到门口,就和一个拿着布包裹、飞奔入门的应捕撞上,两人撞到在地,布包裹摊开在地上。
“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赔不是的时候,沈钟顺势把目光投向了摊开的布包裹,那是一大堆黑末末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小楼里收集的火药,这都是没炸完的!”
沈钟沾起一点火药闻了闻,又用手指翻了翻火药堆,略一翻,便发现了一块金属片——一个完完整整的通宝。
沈钟又翻了翻,没有别的杂物,也找不到那另半个通宝。
“你确定火药堆里杂物都理清了吗?”沈钟问那个应捕。
“我们在窑子里发现了火药堆,那边火药都是分堆的。”
“也就是说,这片铜钱是里面自含着的。别的火药堆呢,发现了吗?”
“没有!”
沈钟又拿起了那枚铜钱,再一看上面的大字,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朱羽,快回刑部,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