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吴秃子这样的人,也能够出声嘲讽。
然而当程五爷将这么一大串的信息全部都撂出来的时候,偌大的讲义堂中,却是静得落下一根针,人都能听到的境况来。
程五爷的讲话非常富有感染力,而言语里面传达出来的信息,也实在是太过于丰富了。
没有人再站出来反驳程五爷了,毕竟能够挤进这讲义堂里面的人,都是西南之地、渝城这地界最聪明的人。
程五爷话语里面的意思,他们都懂。
只不过,真的有这么恐怖么?
背地里推动这些事情的人,或者组织,到底是谁呢?
是当兵的,还是同盟会之类的,又或者是西洋、东洋的那些外国人?
又或者,某些藏在深处、不愿露面的神秘力量。
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站出来了,朝着程五爷拱手说道:“五爷,照你这么说,你是知道背后这股势力,到底是谁咯?”
程五爷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但却知道,害死我儿程寒的,就是那帮人,而就在今天清晨,我终于知道,那帮人的目光,已经投到了西南,放到了咱们渝城这儿来。他们的先锋大将,便是鬼面袍哥会的大档头,鬼王吴嘉庚——而今天暗害咱们坐馆龙头的那一拨人里,他也在其间。
这话儿一说出来,先前指责程五爷的那人却笑了。
他终于抓到了程五爷话里的漏洞:“又是这个,又是这个……猛子,你来通报一下吧。”
一个看上去并不猛的男人走上前来,他看了一眼台上的刑司堂执法大爷梅扣肉,得到允许之后,咳了咳,然后说道:“今早我们刑司堂赶到之后,听了几位袍哥子的说法后,展开了调查——我们听到程五爷的指控,特别发电报给了酆都的弟兄,得知鬼王还留在酆都,而现场幸存的几人也说了,虽然那帮人蒙了面,但与坐馆龙头比斗,最终暗害坐馆的人,不管是体型,还是手段,都绝对不是吴嘉庚。”
那披散头发的老头冷冷说道:“就凭鬼王吴嘉庚,如何能够杀得了我们坐馆龙头?”
刑司堂的猛子继续说道:“得到我们的通报之后,鬼面袍哥会驻守渝城这边的联络人员青面兽也带人赶了过来,亲自解释,若是还有疑问,他们就在东堂,随时可以对质。”
两人一唱一和,将程五爷的断论给直接推翻了。
众人听了,原本积累起来的信任和情绪,也开始滑向了怀疑的边缘。
就在这时,程五爷却问道:“我有说过,杀死坐馆龙头的那个人,是鬼王么?”
“啊?”
猛子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您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