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议长就坐在巨大裁决室的那张由血玉矿石打造的血色办公桌后。
穿着黑色的,上面点缀点点繁星的长袍,戴着一顶繁星冠,繁星冠下是一张冰冷的白金色面具。
这个面具是极简的风格,只有眼睛处开了两个孔洞,嘴唇处开了一条缝隙。
这就是星辰议长出现在人前的模样,整个星辰议会知道他真实面貌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就连彼岸也不知道星辰议长具体是什么样子,因为从星辰议长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就一直戴着这冰冷的面具。
当然,彼岸也并不在乎这面具之下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坐。”星辰议长发话了。
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裁决室中央的彼岸点头,移步来到了那血色的办公桌前,轻轻坐下了。
只是短短的时间,彼岸的脸色竟已经略微有些憔悴,可即便如此却也遮不住她的风华绝代,憔悴只会让人更生怜惜。
看着眼前的彼岸,星辰议长心中也禁不住感叹,他是亲眼见证了彼岸是如何成长为如此的尤物。
就像紫月时代出现的一种独特奇花——地狱罂粟,似乎凝聚了所有鲜花的美丽,动人心魄。
可是这种花在幼花时,看起来只是一朵普通的美丽花儿罢了。
它只有越是成熟,越是魅惑,越是魅惑,越是充斥着毒性...到完全的成熟体时,就算一个六阶的紫月战士也不敢轻易的靠近。
一旦受到这种花的魅惑,被它的毒性所感染,这一生就彻底完了,比前文明的毒品厉害十倍,百倍....
所以,眼前的尤物也是如此,连远观都让人颤抖。
不过,星辰议长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
他再次开口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要脱离星辰议会。”彼岸是一个一旦决定,便不会再犹豫的人,她很直接。
“脱离?原因?”星辰议长故作诧异。
彼岸抿紧了嘴角,不言。
“好吧,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星辰议长用手指的关节轻轻敲着桌面,然后语气不无讽刺的说道:“唐凌?”
彼岸看了一眼议长,然后坚定的点头。
“呵呵。”星辰议长讽刺的笑了,可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人,是很奇妙的存在!就像在远古的时候,人类畏惧什么,就会将这份畏惧写在基因里,传承下去。
而这种传承就成了灵魂桎梏一般的东西,几千年后的人类也无法跳出它,更无法抹去它。
彼岸会这样,其实在意料之中。
“请议长让我离去。”彼岸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议长曾经在她心中种下了畏惧的种子,尽管大多数时候,彼岸会感觉议长并不让人畏惧,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可那种子已经扎根太深,她同样没有办法摆脱。
是唐凌,唐凌的一切在支撑着彼岸,在她心底注入勇气,让她坚定。
“如果,如果连死都不畏惧,只是畏惧不能靠近你。那么,我将勇敢的面对一切。”彼岸藏在群中的手轻轻的握紧。
“星辰议会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脱离的吗?不要忘记了,是谁将你带到这个真实的世界?又是谁在地狱中拉住你,教导你。”星辰议长反问彼岸,可他却没有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