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爱女人瞳中惊慌不信,万历帝心下一阵摇头叹息。
“那小子所做之事,所言之语,爱妃也是一清二楚,其实他已经在西海子说的够清楚了。”
“此次之战,关乎着我大明十万精锐生死,缅甸、播州初平,倭寇之祸渐熄,但是还有北方的鞑靼啊……如今大明又添了一个建州之祸。”
“此战胜了还罢,若此战……一旦我大明战败,十万我大明精锐若一日丧尽……国库困顿的大明……危矣……”
万历帝一阵无奈苦笑。
“所以……他才会用生死与朕对赌!”
“敢死谏文臣,我大明从不缺少,可那都是些什么人?除了以私利打压他人,以圣言祖制威逼朕退却,可曾有那小子这般?”
“先是领弱军与敌死战不退,胜之后,任谁也应该知晓建贼必会生死相争界凡城,本应胜之而退,却无后援坚守数月,无可奈何后才撤回我大明。”
“该用的法子都已用尽,他应该知晓,无论如何法子,辽东也没人会支持他,所以啊……”
“朕给你个机会……”
“击败朕!”
看着窗外尽管已是深夜,屋檐上还在不时滴下水珠,万历帝一脸坚定。
刘卫民在努力证明自己,向万历帝敞开一切,他需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天下是大明的天下,大明的江山不姓嬴,不姓刘,不姓赵,而姓朱!
所有人可以不在乎大明天下,满朝文武可以为了权利、地位、名声做着他们认为的正确,可是大明的皇帝不可以视而不见,因为……这是国运之争!
刘卫民需要证明,向万历帝证明自己是对的,可谁也不知道,就在无数文臣跪谏了一日,万历帝只是随意训斥一番刘卫民后,数骑无声无息奔出了北京城,一路向北……
一日的争斗胡为,刘卫民确实是疲惫不堪,本想着将搜刮来的一堆文书、印信好好整理一番,结果只是半个时辰,两眼就像是千斤重巨石。
一夜无梦,直到太阳高挂,刘卫民才伸着懒腰走出屋舍,看着净军不少人提着木桶,远远看着他们将一桶桶屎尿运走,将木桶清刷干净,脑中突然怀疑起“净军”称号来,究竟是因为净身,还他娘地是因为给人端屎送尿?
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小豆芽却提着个老大的食盒走了过来。
“主人!”
刘卫民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心下顿时不乐意了起来,怎么只是几个干巴巴硬饼子?看着还是些没丁点热乎气的饼子。
小豆芽低头轻声说道:“俺去问过了,李公公说是宫里的规矩,宫里每日只食用两顿饭食,早上并无饭食提供给净军的惯例。”
“都他娘地啥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