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了刘卫民传令,一身甲胄的余明礼哪里还敢有半分睡意,本以为营东驻防是最为安全之处,可谁他娘的能想到,该死的建贼今夜竟然从东面偷营,还好那小子没打算让自己送死,还给自己留条退路,心中害怕,一再严厉手下百户,唯恐手下混蛋冲击中军大营,自得知了东营就是个大大陷阱后,并且亲眼看到一名锦衣卫从自己营帐角落里挖出老大的一个坛瓮,亲眼看到该死的坛瓮里装着的火药,惊悚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他知道,一旦自己冲击大营,一旦被无数明军攻击阻拦,东营营地内帐篷里的火药一旦爆炸,自己就算是金刚护体也会被撕成了碎片。
恐惧让余明礼更加严厉,唯恐手下兵卒将自己害死在了这里。
余明礼心慌、恐惧,手下百户、躲在帐篷里的军卒更加恐慌害怕,这还没开打呢,就眼睁睁看着锦衣卫们捣鼓着帐内燃烧着的火盆,看着锦衣卫们设置陷阱,哪里还用刘卫民一再嘱托,根本不用建贼前来攻打,只要没了锦衣卫用刀子逼迫,保准一个个全光着屁股向南沿着崖壁躲藏在事先设置好的坑道,保准一个个听话的像只温顺羔羊。
时间一点点过去,皎洁的月光逐渐偏转,就在月光下的阴影逐渐吞没了始终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时……
“杀——”
“杀明狗——”
**着上半身的马库礼仰天怒吼,百米外木桩上高高挑起的灯笼下,无数**着上半身妖魔鬼怪冲出,哇哩哇啦喊叫着余明礼听也听不明白的话语,刚要惊恐站起,却因为太过紧张、惊惧,竟然又一屁股拍在冰冷的泥土上。
“大人……”
家将大惊,忙将余明礼拽了起来。
“建贼……建贼袭营——”
余明礼失声尖叫,还未等他尖叫“快逃”,整座东侧中军大营惨叫惊呼声冲天而起。
“建贼袭营……”
“建贼袭营了……快逃啊——”
“逃啊……”
无数惨叫惊呼,无数光着屁股从数十营帐钻出,拼命惨叫着逃命,中军大营瞬间大乱,余明礼更是被十数名家将生拉硬拽着向南奔逃,他们心里哪里还有任何抵抗**,脑中只剩下了向南逃,逃进坑壕……
无数明军惊恐惨叫奔逃,整座明军大营大乱,惊呼惨叫声更是震耳欲聋,十数里外都可清晰而闻,西营数里外潜伏的五百建州贼军大喜,费英东高呼传令,无数火把照亮整个西侧大营天空,明军大营更是惨叫呼逃声震四野……
努尔哈赤远远看到明军大营大乱,远远看到马库里冲入明军中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拼命砍杀着无数奔逃的明军,肾上腺素骤然激增数倍,仰天怒吼。
“破贼就在今日,杀尽明狗,为我族人报仇雪恨!”
“杀——”
“杀——”
无数建州贼挥舞着战刀,震天喊杀声直冲天际,距离萨尔浒数十里外的抚顺探子大惊,想也没想,转身就向抚顺奔逃……
“哈哈……”
刘卫民站在中军大帐外,身后更是站立着数十拔刀将勇,站在数十大火燃烧的中军大营中,眼看着无数明军惊恐奔逃,远远看着无数妖魔鬼怪从黑暗中嘶吼冲出,刘卫民没有半分惊恐,反而仰天狂笑。
“走——”
刘卫民仰天怒吼,人却向惊天惨叫的西大营退去。
努尔哈的赤脸上泛起极度兴奋红光,身后更是紧紧跟着代善和一脸极度杀戮**的莽古尔泰,可就在努尔哈赤冲入中军大营的那一刻,无数火炮瞬间炸响,马库礼挥舞着战刀,誓要砍杀扛着中军大旗的明军,下一刻,脸上狰狞竟然变成了惊愕,本来还四处奔逃的明军一瞬间全没了踪影,中军大旗更是死死被人插在了泥土里。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