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心里那个憋屈,平日里打得过的,王咏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能给整着明明白白,让对方跪地求饶。遇到了打不过的,搬出身后的王家,对方多少看点面子,不和他计较。
偏偏他遇到了自己打不过,还根本没把王家放在眼中的家伙,那心里头的怨气别提有多大了。
王咏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王咏,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他阴沉着脸,不回答,对柜里说,“一杯莫吉托!”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王咏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功法,吊着打。”
王咏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借鉴,不能算偷……借鉴!……修炼者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楼下何人喧哗?”一个贵公子晃悠着红酒。
一旁的护卫探头看了眼:“像是外门。”
“我王家的牌子挂那,他们不认识?”
护卫觉着少爷是喝多了,耐着性子解释道:“外门人员不知凡几,不必事事出头。”
“下去问问,好让别人知道知道王家的一贯传统——护短!”
护卫一听就觉得头大,这明摆着是少爷心情不好,找个由头欺负欺负别人,好宣泄一番心里头的火气。
人魔现身,原本剑拔弩张的名门世家们暂且是搁置了矛盾,齐心合一先把外敌解决了。
谁知道追寻了许久,掌握的线索有限,成果不过是斩获了几个依附人魔的人渣败类,藏在后头的人魔一个都没抓到。
没了外部的压力,内部便悄然分化,不少家族出工不出力,免得因为投入过大遭受损失。
谁都知道人魔不好处置,要是遇到了厉害些的角色,家族里的老供奉、老家伙说不定得折损到里头。
管理局发了次火,在联席会议上呵斥地各家不敢出声,可该怎么找还是怎么着,管理局松弛的管理也无法强令名门世家。
面子给你,人派了,找不出人魔不该是管理局的策略问题嘛,各家是作壁上观。
王记得好了伤疤忘了疼,自然是不会放弃显摆的时候,带头嘲讽了一番管理局,明里暗里都是指向伍侠。
忙得昏天黑地的伍侠抽出了十分钟,一顿花式吊打,揍得王记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幸好王家家底深厚,膏药一涂,外伤数个时辰就好了,可心里头的伤谁来治?
万年的老二,似乎被拉得原来越远,家族里头不少旁系都在质疑是否要继续在他身上投入巨量资源,这让王记得异常恼怒。
劳资打不过伍侠,换了你们家的兔崽子就能打过了?
不是劳资不努力,奈何敌人太强大!
王家少爷的名头,自然不是王咏这种外门的小瘪三能够比拟,才出场一秒钟,一帮键盘侠瞬间作鸟兽散。
王记得就指望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怼到枪口上,谁知一个个精明地跟狐狸似的,任由他开口拉仇恨,就是没有上钩的。
实在是找不到人,王记得不得不按住了发泄的念头。
“你这伤怎么回事儿?”
王咏战战兢兢,哪里敢说实话。要是被王记得知道他打着王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仗势欺人,估计立马就会收拾他。
“没……没事……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的?”王记得微微一笑,冷冷说道,“在我面前不说实话?”
“自己摔?能摔成这副模样?”王记得提高了声音。
王咏膝盖一软,“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熟练的让人心疼。
“少爷,我真不是有意的!”王咏哀嚎道,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要不是他说不把王家放在眼里,我怎么可能自不量力的上前争论?谁知道他一听我是王家外门,打我就更凶了!”
“都怪我平日里稀疏了武艺,不然也不会坠了王家的牌面呐?”
王咏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了一手的演技,可王记得要不是傻子,身处在王家的权力斗争中心,要是这些小把戏都看不透,早就被其它旁系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