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军区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脚步匆匆,来来往往,灵气复苏后,全国都在剧变,重伤员络绎不绝。
杨木兰穿过人群,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外。
她今天穿了一身笔挺军装,肩膀上扛着一杠二星,赫然已经是个中尉女军官了,放在部队里,也是副连级干部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自清道夫部队毕业了。
灵气骤然复苏,各方面修行者的缺口瞬间扩大,原本三个月的培训期硬生生压缩了一半,变成了四十天。
而这些年轻的新兵们也被赶鸭子上架,在老兵的带领下,走上了各自的岗位,或成为各市镇守序列的预备役,或干脆担任机动部队,随老兵乘飞机四处“救火”。
笃笃——
“请进。”
杨木兰推门,打招呼道:“林医生。”
“是木兰来了。”林医生微微颔首,“你放心,王恺最近的状况很平稳,各方面体征都在向好发展,医护人员的照料也很用心,你可以去看看他。”
她感谢道:“谢您费心。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林医生满怀歉意道:“按照常理,他早就该苏醒了,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许多东西一旦涉及到那方面的事,就不能再用常理来衡量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或许有擅长那方面的觉醒者,能够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杨木兰叹了一口气,虽然早有预料,可仍是感觉一阵失落。
她强笑道:“我会努力去找的。”
她明白林医生的意思,可精神方面的觉醒者实在太罕见了,凭她很难找到,还得寄希望于老兵和清道夫上级的帮助。
林医生温和道:“好。”
杨木兰告别林医生,来到了那间熟悉的病房。
她推门进去,那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熟悉面孔比往常看着更憔悴了,她轻飘飘坐到了窗边,抚平他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凌乱碎发。
心头一阵酸楚,还有些心疼。
“已经四十二天了,今天是我们正式进入白河镇守序列的日子,我看到了那个老兵们口中视若魔鬼的崖心,居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假如她没有那道疤的话。”
“她真的很严厉,像是个女魔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别人的坏话,但这真的不是坏话,她就是那样的人,连阿星都被她折磨的哭过。”
“你见过阿星的,她是我的好朋友,就是你嘴里的面瘫脸,像她那样冷淡的人都哭了......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幅画面,她真的太过分了!”
杨木兰絮絮叨叨地讲。
“王启良去南希镇守序列了,四班的杨三井也去了,还有......你们班的刘彦昌阵亡了,他是那样懦弱怕死,可他死得却像个真正的战士那样。”
“整个世界都变了,我曾以为世界上终究是好人居多,可后来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呐。”
“你那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回忆起当初看到的那位黑翼天使以及那具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名状的诡异和邪恶的魔神。
哪怕时至今日,她回忆起那位堕天使,仍旧会感觉到发自内心的颤栗与崇拜,至于那位魔神,则是油然而生的扭曲与恶心。
许多人一旦回想起那幅画面“那个残缺的粉红色肉球,无数伤口处喷发着血浆,有肉芽蠕动纠缠,凝聚新的触手”——哪怕已经相隔一个月,仍旧会产生呕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