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议论,柳家小姐咬紧了嘴唇,女侍小彩也不反驳了。
事到如今,已有好些人对传闻和流言生出了疑惑,隐隐有着想法。
这时,小彩又道:“怎的还有和尚?”
却见两位沙门大师也走了进来,被人带着落座。
屋里局势这便分明,杨靖等人上座,占据尊位,他们的学生连同郑兴业,都站在旁边,以示亲近。
如李怀、赵畅、荀妙这般有身份的勋贵,也有座位,在钟继友发话之后,都纷纷落座。
至于其他人,则站在各处,离着较远,秉着礼仪。
杨靖见众人落座,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哪个是李怀?”
有浑园管事指向李怀,后者虽然尴尬,但脸上依旧维持笑容,闻言起身道:“正是晚辈,当年我曾随父……”
“文稿呢?”杨靖不等李怀把话说完便打断,目光落到边上几人身上,“是这几张吧,拿来给我一观。”
李怀毫不意外,前两次回溯,他就领教过这位的急性子和直接了,这时也不阻止。
拿着他文稿的几位文生又怎么敢拒绝,赶紧递了过去。
杨靖也不客气,直接低头看起。
屋子里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静气的盯着杨靖,知道等会就是关键。
“这到底哪个才是真名,哪个是无耻夺名之人,就要水落石出了。”
柳家小姐身后,就有人低语着。
那小彩似有些着恼,便转头问道:“你怎的这般肯定?你是哪个来着,敢这般断言?从刚才开始,就喋喋不休。”
“小生王川,河东人士,倒是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不过识人鉴人的能耐还是有的。”那人微微一笑,从容应答。
柳家小姐忍不住问道:“怎个识人之法?”
王川便道:“平时也不好分辨,但现在因着遇到了事,这人便有反应,看定襄侯,书稿被杨先生拿在手里,却丝毫不慌,不仅神色如常,还和那位小国公谈笑风生,反观那位郑公子,表情严肃,但却并非目不斜视,时而会打量周围,这边显得有些坐不定。”
众人看去,见果然如此,便都若有所思。
小彩则道:“说不定就是两人性子如此!”
“这也可能,只是人之品性,遇事方显。”王川说着便不言语,而是朝着窗内看去,因为里面的情况,又有变化——
杨靖看了文稿,抬起头来,眉头紧锁,似在思考。
旁边的钟继友与孟准却忍不住,将那文稿讨了过去,也是低头看起,二人表情不住变化,等他们重新抬起头来,杨靖便开口了——
“君侯所书,比之郑生的四藩论,实有过之!”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郑兴业更是浑身一抖,欲言又止,生生忍住。
“这什么意思?”窗外,小彩捂住了嘴,“是说李怀的文章,写的比郑公子好?那岂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