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先从程序上,就触犯了贾儒等人的逆鳞。
从人性来讲,太后不可能不喜欢有人给贾儒等人上眼药,不论对错,只要有人站起来和掌权者打擂台,这个时候就会顺手给与支持。
人总是听到自己想听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如果政事堂一面倒的围绕贾儒转,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出现,是太后想看到的。
受《华夏》报纸的影响,王鸣之在上折子之前,也是做了舆论上的准备,其首先在太学生中造势,又在《华夏周报》上发表文章,陈述土地兼并对国家的危害。
从这些天各派反应来看,反变法派虽然对《摊丁入亩》都是众口一词的反对。但实际上王鸣之的反对者们却是分作两类,一类是利益之争,一类则是理念之争,并不能混而一谈。
利益之争,来自于身家利益被侵害的阶层,主要是拥有大量土地的士大夫、官僚、大地主、勋贵和宗室们。他们手中都有大量的土地,不但影响现在的收入而且影响到他们继续对兼并土地,所以他们对《摊丁入亩》皆深恶痛绝。
而理念之争,就是那些真心认为与民争利是不对的儒生们。他们认为本朝太祖对读书人免除一部分土地的税负不可更改,与民争利有失朝廷体面,他们心中的民只代表有功名以上的士大夫。这类人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有甚有名望。都是其中一分子。
甘棠知道,在这个时期,这样的变法不可能成功,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华夏周报》的舆论引导在太学生、士子读书人中的效果达到那种程度。
襄阳王府辑忠堂。
这天的晚饭,甘棠请来主持《华夏日报》的叔祖甘珂和家学教渝老翰林钱正及东西二府年龄相近的几个堂叔一起聚餐。
甘棠请了甘珂和钱正坐了首位,其他人左右按辈分排开,自己再末位相陪。
看着子孙们渐大,甘珂也是到了他们当差娶媳妇的年纪,甘珂的眼圈不由有些红了,拿着帕子擦了眼睛,对甘棠道:“棠哥儿,你祖父在世的时候,就唠叨着咱们甘家子孙们考功名、娶媳妇的事儿。如今总算是你们都大些了,大哥却是不在……”
甘棠见他感伤,自己心理也是更加难过。
钱正在旁,劝道:“是啊,老夫对曹国公是及其佩服的,甘硕这两年专心做学问,这一场下去,不知发挥如何,想来如能正常发挥进太学内舍不成问题。出来就相当是是举人了,往后进士及第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你们之中棠哥儿的学问最为扎实,要是下场,哪个三甲也是有可能的。”
甘棠接口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功名不过是锦上添花,面上图个好看。不必在于考的如何,主要是把学问做扎实了,以后入世就少走许多弯路。”
一席话,说得甘珂满面红光,点点头。道:“是了,棠哥儿向来勤勉,甘硕也是打小先生就夸的。”说着。看看长子甘硕,再看看甘家长房嫡孙,眼中也透出几分欢喜来。
旁边的甘虎只是越发低眉顺眼,低头不言声。
“虎叔和硕叔才多大点年纪,别人家像他们这个年纪,还是考童子试呢。下场只当是去见见世面,将平素先生教的八股文做了就是。等往后在同龄地伙伴中。这也是多个谈资不是。”甘棠见甘虎脸色不对,岔开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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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了晚饭,等众人散去,甘棠带着在太学就读的几位堂叔来到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