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威廉,给我一个满意理由。”
教父闲适的背靠在一张沙发上,双手平放,“难道是你我之间的隔阂没有解开吗?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小伙子了。”
这两天时间他感觉与威廉谈的次数不多,但能从他细微的举止中察觉到他成熟的变化,与从前大为不同,只是可惜作为父亲的他却没有见证到孩子的成长,这令他心中有些遗憾与自责。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陈俊摇摇头,“我只是单纯地不能适应家族的圈子,这对我来说很陌生,我想离开。”
“这里是你的家!”教父维托科里昂加重了尾音,凝视他。
“我会永远将他视作我的后盾!”他与之对视道。
“这里有你的哥哥姐姐,还有你的血亲?”
“他们都有各自的圈子,桑尼在你手下的组织里,弗雷德在你身边处理公务,康妮忙于新婚的甜蜜,迈克带着女友四处旅游,我也有我自己的圈子,它并不在这里。“
“所以呢?”教父豁然站起身,“你要回加州洛杉矶,回学校?干着你那每月收入两三百月薪的投稿工作?和各色的女朋友谈恋爱?你已经快毕业了!”
教父在外人眼中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家人眼中他有时却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
他会自己女儿康妮选错女婿而发脾气,会对儿子迈克参军而愤怒,会对教子约翰尼不远千里来看望他而欣喜,也会给约翰尼对于家人的不负责任而痛斥。
“你知道的,我为你能独立生活而感到骄傲,这令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我并不喜欢干涉你们各自的选择,比如大学专业,未来等等,但我生气于你们不与我商讨,而私自做出决定!”
教父维托科里昂极有耐心的说,面容恢复平静。
“这次我可没有和上次一样私自决定,我正在和你商量,我才你会同意的。”
陈俊说了一句俏皮话,深吸口气,“我不能总是庇护您的羽翼之下,我应该有自己的发展。”
这句话很宽泛,怎么理解都可以,但在关切家人的教父眼里答法却不多,“你有什么打算?我可以给你安排。”
“不要急着拒绝我的好意,这三年在你讨要薪水时受到的冷眼,我相信你能够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
“科里昂这个姓氏既承载了荣耀与背后的责任,同样也可以令你更快走向成功捷径。”
权权爱护之意溢于言表,陈俊心中都涌出算计教父的惭愧感。
他怎么会拒绝了?这不正是他要金大腿吗?
故作一会矜持与犹豫,他说,“能给我说说家族当中可供我选择的行业吗?”
教父说出了好些个诸如酒水,橄榄油,律师行,银行,公会等等行业,这些科里昂家族阳光下的基本盘,比如橄榄油处于全美垄断位置,律师行,公会是对接上层法律与政治资源,银行是家族控股。
陈俊有些遗憾,教父并没有说帮派产业,甚至连博彩这个灰色都没谈,这才是科里昂家族根植黑暗世界的基地,要完成任务就要把这些斩掉,而他目前还没有资格触碰这些隐秘。
“报业!”
他说了一个教父口中拍在末尾的家族行业。
“你特地选择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也在洛杉矶?”教父语气低沉,有些失望,他更想小儿子威廉走上从政之路。
“我不否认有这部分原因。”
“但这不是主要的,首先我在南加大攻读经济与戏剧史,三年里我给许多报社投稿过,我了解这个行业。”
“第二,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这个行业的潜力,他并不比律师行,银行要差,相反他对我们家族的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