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如果啊!
他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看着廖景荃说:“舅舅,我妈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廖景荃就叹息一声说:“我已经知道了,民政局的领导,已经把情况都为我介绍了。我想姐姐,还是决定来看看你,看看姐姐住过的地方啊!”
姜姨也在一边抹眼泪,边抹边说:“廖工活着的时候,总是念叨你,说小时候领着你去河边捞鱼,你爬到树上掏鸟窝,从树上掉下来,吓她一个半死……”
廖景荃就哭了:“是的,是的,这些我也都记得,仿佛就是在昨天一样。可是,民国三十四年一别,想不到就成为永别啊!”
说到动情处,眼泪不由滚滚而下。
大家难过许久,姚远就问廖景荃:“舅舅,妈妈这封信你可以留给我吗?我已经没有妈妈任何的遗物了。”
廖景荃就点点头说:“留给你,舅舅留给你。还有,舅舅带了你妈妈当年留在家里的照片,也一并给你留下!”
说罢,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张八吋的黑白照片来,交给姚远说:“这是我放大的,你妈妈上大学时候的照片。我们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她就是贵党的地下人员了。”
姚远接过那张照片来仔细观看,姚叔母亲穿了长裙子和中式褂子,应该是当时的学生装,手里拿着卷成一个卷儿的一张纸,应该是她的学位证书。因为,她的头上,还戴着个学士帽。
脚下穿的皮鞋,暴露了她家庭生活的优越。
姚叔妈妈十分漂亮,一双眼睛非常有神,身材也绝对一流。
姚远看着,心里却暗暗奇怪,这怎么有点像抗抗呢?难道抗抗……这怎么可能!
他突然就明白,在门口的时候,廖景荃为什么要拦住抗抗了,原来,长大了的抗抗,在气质上或者是长相上,有点姚叔妈的影子。到底哪里有些像,他还说不上来。
姚远就把那张照片递给抗抗,悄声说:“我怎么看着你像我妈呢?”
这句话还是被廖景荃听到了,就插嘴说:“是的,是的,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位女士,啊,外甥媳妇对吧?是我姐留下的女儿呢!”
抗抗也奇怪,拿过照片来仔细端详。哎,你别说,还真不知道哪里有点像!
抗抗就把照片给了她妈,她妈端详端详照片,又看看抗抗,就乐了说:“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孩子自打跟了大傻,还真是越来越有你婆婆的样子了。我早就发现这事儿了,心里还纳闷好几回呢,这孩子,到底是廖工生的啊,还是我生的呀?”
原来廖景荃早在一个月以前,就过来了,先回了老家原籍,拜了祖先牌位。原来他并没有打算往北边来,因为他一直也没有姐姐的消息,并不知道姐姐在哪里。
可是村里人是知道的,因为运动的时候,矿机的调查组去过村里。
廖景荃这才知道姐姐的下落,又马不停蹄来到这里,联系了当地的民政局。
可是,姐姐和姐夫早已经没了好多年了,只留下一个儿子。
既然姐姐、姐夫已经都没了,他就要见见这个外甥。民政局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就把他们给送到这里来了。
廖家家境殷实,在海外置办了许多产业。廖景荃的父亲,早些年已经去世了,哥哥在米国做生意,他的大部分生意,也在米国,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
姚远听说这位舅舅是搞进出口贸易的,心里就是一动。
小慧的服装厂,缺乏制作高档服装的许多现代设备。好多地方,包括服装定型,都是姚远发明的土办法,甚至有好多环节,要依靠手工。
要是能通过这位舅舅,引进一些先进的服装生产设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