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幸亏是两个人在一起恩爱了三天,有这点床上的幸福维系着,要不然,估计当时就能吵起来。
饶是如此,大橘子心里不痛快,也就不愿意陪着张建国回家。再说他们之间有了那事儿,做贼心虚,更不愿意一块儿出现在矿机宿舍里。
大橘子只答应晚上的时候回去,给一家人做个饭,就把张建国给打发走了。
张建国回到家里,不免要倾听张顺才两口子的嘟囔和嘘寒问暖。
他也嫌他们啰嗦,只不过他的涵养要比张建军好的多,能够保持一脸微笑忍耐下来。
换张建军,他爹妈没唠叨两句就烦了,训两个老家伙一顿,然后直接走人,我不在这呆了。
张顺才的确就有些疯癫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夹带了许多的语录和哲学思想,张建国能听懂一半就不错,但还要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来,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张顺才也和大橘子一样,认为张建军是死在姚大傻手里,不过论证方法不一样。
他是从路线斗争的观点出发的,然后还要论证一下他们和姚大傻不是一个阶级,旁引博证地证明,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只有一个阶级消灭了另一个阶级,世界才能和平。
张建国听着差点笑出声来,但也不愿意和他爹争辩。
他爹还活在运动里,脑子因为张建军的死愈发不清醒,你和这样一个人去正儿八经讨论问题,你不也变神经病了吗?
姚大傻装他妈聊淑芬吓唬他的那个时候,他是装神经病,这会儿却真是有点神经病了。
晚上的时候,张建国就单独把他妈叫出来,要他妈瞅机会,还是带着他爹去精神病院看看,不然这样发展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他妈就打个唉声说:“我早就想和他去呀,可你跟他说这个,他立马就急眼,满口脏话骂我,我哪里敢再提这个事儿啊?”
张建国听了,就越发怀疑他爹是真有神经病了。
越是有神经病的人,才越不承认自己有病呢。这就个醉汉差不多,喝醉了才不承认自己醉了呢。
在家呆了两天,张建国还是不能相信姚大傻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会姚大傻,看他怎么说?
姚远现在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着的。他正在省城的旗舰店那边,带着自己招来的几个学生,在做招募各地区加盟商的工作。
广告打出去了,也到重点城市去做了小范围的宣传,要求加盟的商人也找了几个。
然后不是说就完事大吉了,加盟店得落实,装修方案得审核。还得培训这些加盟商,让他们按照公司的规定来销售。
这些事也很麻烦。招聘来的学生都很年青,缺乏各种经验,姚远不亲自盯着,还是不行。
可有经验的人难找啊,而且,姚远不打算用一些没有学历的人,这样会降低他公司的整体素质,他只能凡事亲力亲为了。
张建国去了姚远的公司三趟,都没见着姚远。家里只有张冉在楼下招待客人,抗抗在楼上培训两个跟着她学服装设计的高中生,轻易也不下楼来。
他只好把大橘子专卖店的电话号码留给张冉,让她在姚远回来的时候告诉他,给他大哥电话。
他平时也不在父母家,而是在大橘子的店里,这里有电话。
这一次在家里住的时间长,南方的好多事务也不能扔下不管,只好守着电话遥控指挥了。
但去了姚远店里三次,却让他愈发相信,姚远不会做害他哥哥这种愚蠢的事了。
姚远的公司楼下,还挂这上一次新款时装发布会的横幅。这种外国人才知道搞的东西,姚远是怎么学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