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审配以言语激曹昂,戏公孙康项上头颅之所属,曹昂以一言破之,辽西士卒蠢蠢欲动。
公孙康惊怒交加,“吾为尔等之主,汝等岂能弑主叛君?”
曹昂冷笑道:“如今大汉之主端坐许都,汝公孙康算的甚么?君令汝死,军士杀汝,如何言叛?”
公孙康大怒:“曹昂,汝放肆......”
话音未落,只闻弓弦声响,原是外围一军士挽弓搭箭射向公孙康,只是劲力不够,斜斜的插在公孙康马前。
审配大笑:“公孙康,看来汝今日必死也!”
公孙康心下羞恼恐慌,拔出腰间宝剑,聚集亲卫,令众人护住自己。
曹昂冷笑,公孙康这般做法,当真可笑,如今他只这点儿军士,疑内忌外,速死之道也。
果真,公孙康这般动作,令处于外围拔刀持剑对着审配、曹昂的军士心下发冷,抓刀剑的手都不自觉放低了些。
曹昂令众军士且先回复气力,又冲着一众辽西军冷笑道:“而今汝等用性命守卫公孙康,而公孙康却猜忌尔等,实不当人子,尔等如今尚不取其头颅,更待何时?”
一阵骚乱,护着公孙康的数百军士更是紧张,冷冷的望着先前还是同伴如今却提防万分的外围军士。
这种眼神以及公孙康的不作为,令外围军士心下愈寒。
审配冷笑道:“公孙康,汝若降吾,吾便饶汝性命,还赠汝一场富贵!”
公孙康意动,曹昂冷笑道:“莫非汝欲认贼作父乎?”
公孙康满面羞怒,“此干汝曹昂何事?”
外围辽西军忽有一人跃马而出,“公孙康,吾田胜曾以为汝乃辽东之虎,多少也是个雄踞一方的英豪,今日却识汝真面目,嘿,这般作态,当真令人嗤笑!”
公孙康大怒:“汝是甚么东西,也敢评吾?来人,与吾杀了此獠!”
内层军士护着公孙康不敢妄动,外围军士却缓缓向田胜靠拢,全无动手的意思。
公孙康怒极反笑,“吾麾下何时出了汝这般人物?可是曹昂令汝杂入吾军中坏吾军心?”
田胜怒道:“吾岂是那般不堪之人,先人有云,成王败寇,不过性命一条,而今汝这般模样,尚有颜面言吾?”
曹昂大笑:“公孙康,未曾想汝麾下有这般明事理的人物,这等英豪,先前汝竟不用?”
公孙康大怒,“诛杀此獠!诛杀此獠!”
数十内层军士忍着心头苦意,纵马朝田胜杀去。
外层军士一阵骚动,有数十人看不下去,纵马刀朝来人迎了过去。
“杀,杀!”公孙康催促着身边的军士不断去杀田胜,而帮田胜的人也越来越多,公孙康自家军马逐渐战做一团。
曹昂隔着扬起来的尘土盯着审配那边,同样,审配也在盯着他。
他们都知道,公孙康今日却是死定了,辽东这片土地,他想占据,他想守住,终究要分出一个胜负。
不一刻钟,黄尘飞扬止,公孙康发出了在世上最后的一声,就被田胜剁下了头颅,田胜满脸欣喜的提着头来拜曹昂的时候,一个军士突然爆起夺过,往曹昂这边来,田胜一声怒吼,手中刀便飞了出去。
曹昂看着那飞奔而来的军士满面潮红,面孔甚至因为喜悦而变得狰狞。
然后,刀尖就破开了胸膛,死死的将其钉在地上。
公孙康那颗血土粘连的头颅也摔在地上,距曹昂约五十步。
田胜面目狰狞,狂笑道:“金子是吾的,是吾的!”
四下有军士大吼:“田胜,未曾想汝竟是这般人,众兄弟,随吾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