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大城也,青条石立墙,四下空旷,实易守难攻之雄城也。
曹昂给蹋顿时间,其时是给自己准备的时间。
乌桓人是游牧民族,虽将渔阳郡作为其据点,蹋顿亦在此处屯扎,但是大部分的力量还是分布在塞外。
渔阳郡不过有乌桓的三分军力,而一万虎豹骑要做的,是截杀来援的七分军马。
当然,乌桓的那七分不可能一下子涌过来,乌桓各姓说不得还会坐山观虎斗,巴不得蹋顿死了他们称王。
当然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综合考虑,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一万精骑袭杀,双方胜率五五开。
当夜曹昂就令庞德带着一万骑兵往渔阳西北面去了,曹昂自分拨调动士卒,摆开阵势,准备好军械,预备攻城。
乌桓主要有郝氏、审氏、鲁氏、桓氏、乌丸氏、乌桓氏、乌氏、渐氏、薄氏、展氏、库褥管氏、库氏这些氏族,依曹昂看,其猛攻蹋顿,来救的也就渐氏、薄使、展氏、库氏,此四氏若与蹋顿合兵一处,约有乌桓全族六分兵力。
却说蹋顿只想让曹昂速速退去,传令与各氏后,便只剩苦等。
他不是不想干曹昂,关键是干不过啊,乌桓军士,善骑射攻伐却不善守城,他实在是舍不得渔阳城的富庶与舒服。
任谁享受惯了,也不想再去塞外面对冷风吹袭。
所以蹋顿就想把曹昂送走,把这件事摆平。
这一夜,蹋顿睡得不踏实,自以为是寻人之事让他忧心,直到天将明、战鼓擂时,蹋顿才知道,是他想简单了。
“曹昂,汝因何攻吾?三日之期尚未至也!”蹋顿在城上怒吼。
曹昂人在中军,并不答话,现在出去跟蹋顿聊天纯粹就是互喷,没什么意义。
“攻城!”
“诺!”
先用投石车狠狠地射一通,压的乌桓军根本不敢露头,只能死死的贴着城墙避免被乱石砸中。
蹋顿怒不可遏,忙令军士往四方传话,言说曹昂来攻,令各氏来援!
曹昂虽令军士于途中围杀传信者,然蹋顿派出去的人有点多,有所遗漏,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乌桓军士不善守城,曹昂看的清清楚楚,乌桓军士在城墙上瞎几把跑,甚至人挤人的妨碍守成,看的曹昂不由得冷笑。
就算是最近的代郡薄氏来援,亦需两日,而看如今攻城态,不一日便可破之。
数轮攻伐之后,曹昂终于停了投石车,收兵归寨,令军士休憩,夜间大攻。
蹋顿心知乌桓军不善守城,但是渔阳的安稳让他心中犹豫不决,麾下大将乌果道:“单于,属下愿引骑军冲杀曹昂大寨,以观曹昂军势。”
蹋顿大喜,他久闻曹昂勇名,因此轻易不敢引军与之厮杀相斗,今手下军士请命,心甚喜之。
如今渔阳城中有三万四五千军士,蹋顿便与乌果五千军,一应弓矢齐备,杀羊烤肉,令众军士饱食,待曹昂大寨起炊烟,便一股脑杀出去!
果不多久,乌桓斥候来报,言说曹昂大寨起了青烟,蹋顿忙令乌果出战。
乌果引大军便往曹昂寨来,虽在三里之外,马蹄隆隆之声曹昂却是听的清楚。
曹昂不由得闷了,这蹋顿是想寻死?
上了寨中箭塔,曹昂远望北方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