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夏侯渊笑道,“今子修至幽州,辽东可破也!”
曹昂一笑,夏侯渊还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想法,因此夏侯渊肯定好奇他想先攻何处。
夏侯渊见曹昂笑,以为曹昂不便说,“无事,无事,饮酒,饮酒。”
曹昂摆了摆手,“叔父,吾欲先取乌桓!”
夏侯渊吃了一惊,“乌桓?”
曹昂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乌桓大敌也,其在吾背,吾不敢尽心攻辽东。”
夏侯渊迟疑道:“若吾引兵拒乌桓……”
话还未尽,夏侯渊当即收声。
曹昂笑着岔开话题:“叔父,饮酒,不醉不归。”
夏侯渊亦不再问,二人畅饮,尽兴方归,庞德排布大军安营扎寨,夏侯渊早使人安排饭食。
翌日,曹昂至幽州府衙,问夏侯渊乌桓之事。
夏侯渊请曹昂入内,拿出地图,指着范阳东北方向的渔阳郡。
“子修,乌桓乃游牧之族,不常驻守,而只渔阳郡例外,且乌桓人多在渔阳郡北一带活动。”夏侯渊着重的点了点渔阳郡。
曹昂点头,“敢问叔父,乌桓部族约有多少人?”
夏侯渊凝重的道:“约有二十万。”
“二十万?”曹昂大吃一惊,“怎会如此之众?”
夏侯渊苦笑道:“乌桓人一女子几乎与多男子交配,因此多生,年老者于部族之中不受重视,吃食用度皆在青年人手中,待到了夜间,又无他事……”
曹昂一下子明白了,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到了晚上没别的事,那就交配呗,再加上乌桓那边比较开放,或许一个女人一晚上能与好几个男人颠鸾倒凤。
再加上曹昂这些年没打他们,战争一少,人口自然多。
“而且,子修,”夏侯渊苦笑道:“乌桓,大汉附属也,若无因而攻之,恐为人声讨。”
曹昂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这件事,乌桓虽然有些少廉寡耻,但还算是大汉的小老弟,而且乌桓自曹昂征伐四方以来还算老实,尤其是曹昂兵威愈凶,乌桓人除了做些交易的商人,几乎都不敢往这边来,只敢劫掠辽东。
得找个因由啊,曹昂长叹一声,就算是再怎么蹩脚,也要寻个因由啊。
“叔父,且先撒出斥候,看乌桓可战之士几何,大多分布在何处,再做计较。”
夏侯渊应了,当即便遣斥候往去打探。
曹昂归营寨之中,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就现下来看,这个准备做的好像不是那么充分。
曹昂遂召庞德来议。
曹昂备说如今情况,问庞德是何想法。
庞德沉吟道:“主公莫忧,夏侯将虽言乌桓有二十万人,然控弦能战之士至多不过十万也。”
曹昂点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二分之一的比率是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其中虽然有时代的因素,但也有不小的部族特性的因素。
当然,这也跟乌桓女人敢上马征战厮杀甚至不输于男人有不小的关系。
庞德又道:“起兵寻因由,却是难也,主公亦言,如今乌桓老实的很,恐不易寻到因由。”
曹昂苦笑,庞德这一通跟不说没什么区别啊!
曹昂苦笑,起兵的理由?以前打袁绍他们有理由?那特么不是双方都看不过眼,都想干翻对方?
然而如今有一方怂,龟缩不战,有些难办。
曹昂正苦恼之间,忽想起一事,哈哈大笑,“有也!”
庞德被吓了一跳,曹昂笑道,“令明去调动军马,来日便往渔阳去。”
庞德虽不知曹昂想到何计,见曹昂模样便知事已成也,忙去调动大军。
曹昂手书一封,“……吾闻大儒蔡邕有一女名唤蔡琰,流落于乌桓之地,吾父与蔡邕深交,关系密切,故遣吾追寻,请蹋顿单于相助……”
曹昂使人往渔阳郡送此信。
蹋顿收到曹昂的信觉得有些好笑,我是惹不起你曹昂,但是我不惹不就完了?固守渔阳郡,不招惹你的地盘,汝能奈吾何?
蹋顿冷笑着将曹昂的信撕成碎片,我部族二十余万人,搜寻一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大漠寻沙,傻子才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