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超、庞德困守乐平城,曹昂引虎豹骑屯扎城外。
庞德与马超皆知,入了乐平城,定是一场攻坚恶战,想不到一条好计调开曹昂的虎豹骑,他们不敢弃城而逃。
不然被追上、缠住,命难保也。
夏侯惇引大军往乐平城来,四下扎寨,遍撒斥候,工程器械摆在四门前,只待与曹昂商定攻城之法,便要擒杀马超!
庞德见四下曹军甚众,约摸有一万五千余下军,心下发寒,如今乐平城中不过五千军,且有曹昂、夏侯惇、王双,马超心中郁结,一身实力十分走了两分,以二敌三,绝无胜算!
庞德心下着急,知晓固守非是久计,如今太原又失,并州已失先机,翻盘不易,若想击退曹军,必须要有一支援军!
庞德忙从手下亲军中选了几个机灵人,往上郡韩遂处去求援。
庞德叮嘱,不可往太原方向,需走寿阳方向,再直着往西。
待暮色降临,天色大黑,庞德使亲兵数人身着黑衣,带上密信,悄悄的吊下城池,往上郡方向去了。
此时曹昂尚未将四门围起来,夏侯惇军也只是刚到,调度不甚严整,因此庞德军士得往上郡去。
却说夏侯惇至乐平城下,曹昂亲自来接,迎夏侯惇入寨。
夏侯惇大笑道:“今次多亏子修,方能将马超围在这乐平城中,来日攻伐,定要消吾心头之恨!”
曹昂轻笑,二人入帐细谈。
曹昂道:“叔父,汝可知晓西凉是马腾与韩遂统帅,而并州因何只有马超一人统帅?”
夏侯惇一愣,“吾不知也,子修可知?此有何意?”
曹昂使人拿来地图,指给夏侯惇看,“此次吾只想取太原以东之地也。”
夏侯惇急了,“子修,如今太原已下,再于乐平击败马超,则并州可得也,因何只取太原往东?”
曹昂轻轻摇头,“叔父,并州虽以太原为主城,却不意味着夺了太原便将并州收入囊中,只是将并州富庶之地占了罢了。”
“那亦不能留给西凉啊!”夏侯惇急了,再穷再少也是土地啊!
曹昂摇了摇头,指着太原往西,“叔父请看,太原往西,黄河往东,不过只一河西罢了。”
曹昂止住夏侯惇想发言的心,“叔父且听吾说完。”
“当初夺并州之时,吾不知马超、韩遂各出多少力气,然并州为马超独吞,韩遂心中,定然有气也!”
曹昂循循善诱,摆明车马,从侧面分析给夏侯惇听,“叔父,莫说韩遂与马超并无亲眷关系,就算是有亲眷关系,马腾与韩遂在西凉恁多年,便一丝一毫龌龊都无?”
“若韩遂真是这般人,韩遂如何能爬到这个位置?”曹昂冷笑道。
夏侯惇皱眉道:“那这与只取太原之东有何关联?”
曹昂失笑,自己这位叔父还真是不以谋略见长啊,要是杨修等一人在,也能想到他接下来想说甚了。
“叔父,乐平城中至多不过五千军,能守的吾大军攻伐几轮?”
“至多十日。”
“这便是了,只消吾虎豹骑不动,他马超若敢突围,与求速死何异?”
夏侯惇如梦方醒,“子修之意,乃是诱韩遂来救马超,然后......”
曹昂道:“叔父所言不差,吾正是欲诱韩遂前来,不过吾之计非叔父所想。”
曹昂略一沉吟,“韩遂,麾下总归有十余万军马,便是此次来救马超不多带,如何也得带一两万军马。”
夏侯惇点头,韩遂之名他知也,多少也算得上名将,麾下也有不少可用之将,且西凉兵骁勇,不容小觑。
“韩遂所带军士必然不少,以吾冀州一万多军马要将马超、韩遂尽数吃下,难也,因此吾之计将其杀至大败,杀离太原一线便可。”
夏侯惇有些不甘,“便如此轻松的让出一块土地?”
曹昂轻笑,“叔父试想,马超为吾等大败,并州丧土大半,仅存河西一线尚是韩遂相救方才保住,麾下皆是残军,韩遂可会将河西一线交与马超?”
夏侯惇一愣,惊愕道:“尚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