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千辛万苦地来找我?为什么在风云阁堵我,在秦家庄拜托眉儿?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
“我想知道何为民,何为天下,想知道真正治理天下的方法。”朱睿答道。
“殿下,这样的江湖草莽不识孔孟,不知尧舜,与禽兽何异?您应当远离这样的小人,怎能让这小人长留身边?治理天下的方法,都是四书五经之中,孔孟大道之中,程朱学问之中,殿下要学,自有詹事府的人,还有我们翰林,怎能尽学些歪理邪说,难怪会误入歧途。”听着朱睿的话,沈从连忙悲愤道。
“滚。”沈若凡一脚踹去,沈从吐出一大口鲜血,在地上拖行十数米砸到一边的粮堆上。
“别动。”沈若凡指着宋青瑶道,“你们审人的能力差了些,而且你们代表公正,还是不要和这种清流搭上关系,骆山把这货抓起来,拖到锦衣卫那里去,记得游街。”
“还有这货。”沈若凡指着一边吴守仁道。
如狼似虎的帮众顿时走出,粗暴地抓住吴守仁双手,像是拖死尸一样粗暴地拉起,他们这些混帮派的,对朝廷都没有什么好感,不仅是各自的利益影响,还有如果不是从小生活不顺,受到官吏迫害,也不至于混黑帮,所以对官都没好感,更何况拉着一地知府和翰林学士游街,实在威风。
吴守仁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被人游街示众,清名扫地,这辈子的仕途,完了,疯狂地叫道:“我是知府,你们这些贱民,还敢放肆……”
吴守仁叫嚣着,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就像是对待一条死狗一样。
“你现在还有这样的心吗?”沈若凡问道。
“这天下,我和沈院长说的是,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但实际上头上这片天它不姓张,它姓朱。老天爷也没有皇帝大。而朱家也就是你家,这天下子民都是你家的臣民,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和我认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我有恻隐之心,但不是什么大好人,私心很重。只要能活得安稳,名利我都无所谓,尤其是名,别人在乎,我不在乎,只要我能过得好,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的,多吵吵,杀。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我小时候快要饿死,在街上捡垃圾的时候,也没多少人可怜我。天下人关我什么事,在我心里不如我所爱之人一根头发重要。”
“我自私,我随性,我开心,我乐意,现在的我有资本活的潇洒,不需要管别人意见,也不是很在乎。我和你说过,天下人很忙,没空管你死活,更没空看你,所以你也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但现在不一样,因为不仅是朱睿,天下人不是很在乎你的道德品行,但你有你的责任。”
“当初你要荒唐,和凤姐说要当野鸳鸯,我骂你扯淡。被你烦的要帮你,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你真的不一定适合那个位置。你们老朱家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太子还真没出过,你就出一个也行。反正老朱家重爱情的皇帝也不少,你的兄弟也不少,别的不说,就像小哲。”
“你告诉我,你现在是想怎样?想要当一个好太子,日后当个好皇帝,任重而道远,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了京城,还是想无忧无虑地逍遥自在,无事一身轻?”
“二选一,如果你选第二个,我现在就帮你到海外去,大明海军差的可以,一出海,没人能找的到你,我能给你找到个世外桃源,和凤姐安安稳稳,没人能找的到你,至于那些什么朝廷百官,我若想杀,每一个能活着,你知道的,别说尚书侍郎,就算是皇帝我也不放在心上。”
“沈若凡。”宋青瑶惊道,这是在说什么啊?劝太子不当太子,跑到海外避世,这事情放在哪里都能爆发出一场震动天下的大地震,
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吗?太子如果真的不当太子,那沈若凡一下子就会站在风口浪尖,被千夫所指,被万千舆论的矛头针对,没有任何人能保得住沈若凡。
天子震怒,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沈若凡的。
“闭嘴,让他想。”沈若凡坚决道,“单老大。”
单雄信铁枪挥扫封锁住宋青瑶所有门路,阻止宋青瑶靠近朱睿,二贤庄上下所有弟子拦在左右六扇门捕快和官兵之前。
沈若凡看着朱睿,朱睿也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这个码头明明有数百人,可这时候却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