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方济番是个脑残,从头到尾都在帮着对方,而你和展忠两个人全部都是在附和着和我作对,展忠还有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大局,而你就是纯粹在和我作对,不顾公事,因私废公,或者说你就是脑残,没脑子!”沈若凡道。
“这笔钱说私是老子的心血,说公是来救人的。别跟我说什么办事不力的,你们的下场就是死,连带展家满门,老子说到做到。”沈若凡话音落下,一柄飞刀好似凭空出现。
展忠脑门边一凉,几缕头发落下,顿时冷汗滑落,方才他竟然完全反应不过来,若是要杀他,这一刀不就……
“官?什么是官?能做事的是官,能让百姓安定的是官,能让经济发展的是官,能让事情好好发展的是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对你们这群人来说无功就是过!”沈若凡毫不留情道。
对别人来说,无过可能就是功,而对官来说,却恰好相反,无功即是过,若是治下不宁,则立功机会多多,一个都没有抓住,说明是尸位素餐的废物饭桶甚至可能同流合污,而如果治下安宁,都安宁了,一切自然而然发展,自然是功。无功就是过。
“你们记住,闯贼宝藏是我找到的,如何使用分配,是我的事情,而现在是你们丢了,于我废物,于国无能,于民害虫。”沈若凡目光凌厉地扫视所有,刹那间,竟是所有人都不敢和沈若凡的目光对视。
“从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
“心妍,派人通知霍春歌,让他带三千人回来,别装了,没必要。”沈若凡道。
“好。”柳心妍微微一笑,看着严肃表情的沈若凡,想调侃一句“沈帅哥,你这样挺帅的”,但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沈若凡让人不敢随便调侃。
“外面五千军士如何?”秋寒枫道。
“你怕他们会为方济番和马鹏几个报仇?你向外面看看,他们几个有哪个想动手?”沈若凡笑道。
“历朝历代,一旦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必然无往不利,无坚不摧。但现在的武官,被文官瞧不起,武勋们到处去浪,不曾训练,而普通军士死了之后的补恤都被克扣,哪个要去战斗?为上司报仇?如果有人带头还好,可不幸的是,两个人现在都死了,你觉得有谁会动手?”沈若凡道。
明朝君王以气节著称,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朱元璋更是废丞相,历史书上说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君王集权,但除了朱元璋和朱棣之外,后来的皇帝和之前的皇帝也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明英宗朱祁镇土木堡失败之后,大明越发重视文官,武官脊梁骨被打断了,也就是比宋朝那个畸形的朝代好。
想打些乌合之众的倭寇,竟然不能形成优势性的合围军队,戚继光打的时候,自己去招收军队,都不想用卫所的军队。
现在眼前的这批军队,就是这样的军户,拼命作战?
抛开本来就吃的一般,面黄肌瘦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就说内在的。
努力打战,赢了也没有什么奖励,都是上头的,死了之后,抚恤金不知道能有多少到自家人手里,说不定就是孤儿寡母地要饿死、受人欺凌。
防守行,因为退了就死,但进攻就……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方济番死了之后,这帮人如何使用,恐怕可能会成为我们的阻力。”秋寒枫道,他作为土著,自然明白这军户的战斗力,进剑冢之前,他一个人打一两千跟玩一样,因为说是正规军队,但和乌合之众也没太大区别。
“晓之以钱,动之以理。”沈若凡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