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脑袋:“出了点问题,所以平时容易冲动生气。”
姜大姨吃惊道:“脑子?”
“遗传性精神病。”言臻拉过姜大姨的手握住,“大姨,我和沈确的事儿您和大家得帮我捂紧了,医生说我这病不排除是从妈妈姥姥这边遗传的。
万一传出去,让人知道咱家有精神病遗传基因,几个还没成家的弟弟妹妹就不好找对象了,毕竟谁家都不想摊上这种事,您得为他们考虑。”
姜大姨有两个女儿还没结婚,闻言脸色都变了,连忙点头做保证:“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好,那我先走了。”
言臻出了门,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姜大姨声色俱厉警告亲戚们的声音。
“谁要是管不住嘴把雨浓这事说出去,就别怪我翻脸,到时连亲戚都没得做!”
言臻本以为沈确母子已经走了,下楼了才发现沈确蹲在车旁,捂着脑袋,脸上白得没有任何血色,不会开车的黄桂兰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言臻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过去这段时间沈确连着挨了好几顿打,那天又被灌了掺迷药的鸡汤,身体已经半垮了。
偏偏他还不消停,刚醒就拎着汽油来挑事,新伤叠旧伤,再加上被气得不轻,这会儿集中发作了。
“哟,怎么了这是?”言臻走过去,幸灾乐祸道,“刚才在我大姨家骂人不是还中气十足吗?怎么一下来就蔫了?”
沈确头晕得说不出话,倒是黄桂兰审时度势,低声央求道:“雨浓,先送他去医院吧,再耽误下去他会出事……”
言臻虽然乐见其成,但手腕上的伤疤还在,任务没完成,她不能让沈确就这么死了,于是打开后座车门:“扶他上去。”
沈确母子坐后排,言臻开车,往医院方向驶去。
车驶出一段距离,沈确从那阵让他恶心想吐的眩晕中缓过来了,身上盖着黄桂兰的外套,他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见驾驶座的言臻若无其事地开着车,丝毫没有受姜大姨家发生的那些事影响。
再对比狼狈不堪的自己,沈确心里的憋闷蹭蹭蹭地往上飙,忍不住讥讽道:“姜雨浓,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言臻淡淡地说:“现在高看还来得及。”
“难为你了,为了对付我又是练拳击又是练嘴皮子。”
言臻笑了起来:“对付你这种档次的货色还用得着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
沈确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激得怒火直冲天灵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每次起冲突自己都是吃亏的那个,连门牙都被打掉了。
他本以为是自己受伤了才打不过她,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发起狠来,武力值在他之上。
难道自己以后都得被她压着打?
那还不如拼着坐牢,先弄死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确脑子一热,借着外套的掩盖迅速抽出皮带,扑上去从驾驶座后面狠狠勒住言臻的脖子。
“贱人,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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