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一听,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但嘴上依然说道:“老臣不知陛下是何意。”
“哼!不知道?那法雅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臣不认识什么法雅!”
“事到如今,还不承认,那法雅已经承认了!”
“哦,想起来了!之前是有个和尚到我府上讲过经,而且预言了天灾的事情。但是老臣也仅仅知道这些。”
“哼!还嘴硬!把卷宗拿给他看!”
王德赶紧将卷宗交给了裴寂。
裴寂怎么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颤颤巍巍的接过卷宗,但是一直拿在手中,却不敢打开。
李二见状,继续道:“怎么,不敢看?那就让朕替你说!你勾结法雅,妖言惑众,蛊惑民心,这是其一,联合世家哄抬粮价,导致许多百姓买不起粮食,卖儿鬻女,流离失所,这是第二!”
讲到这,李二突然“啪”的一声一掌击在案台上,喝道:“这些目前都已查清,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
裴寂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身为司空,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说,应该是国之栋梁,朕之臂膀,百姓之父母才对。可是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说你是奸臣当道,祸国殃民,不为过吧!”
“陛下!”裴寂此时已经满脸的后悔,老泪纵横的喊着。
李二叹了一口气,说道:“免去你的官职,回你的蒲州老家去吧……”
事到如今,裴寂已经万念俱灰,但是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说道:“陛下可否念老臣年迈,准许留在京城?”
李二一听,就知道他贼心不死,当即一拍案台,怒斥道:“朕已经念你是武德老臣了!跟随太上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允许你回老家!你知道你应该得到什么处罚吗?是流放!朕知你年迈,这流放几乎等同于死刑。才准你回蒲州颐养天年。但是,你别把朕对你的恩德,当做可以得寸进尺的筹码!”
“而且,武德年间,朝政、刑律、错漏百出,朝廷的纪律混乱,这些责任,朕都不予你算了!还想着留在京师,你的那些人脉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以你的功劳和能力,怎么能做到如此的高位?你只不过是蒙受太上皇宠爱,一个幸进之徒罢了!”
“所以,离开这里,回去颐养天年吧,这已经是朕给你的最大的恩德了!”
裴寂听后,知道彻底没了希望,只能拜谢道:“老臣,谢陛下恩德……”
……
次日清早,一辆马车低调的驶出了长安。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只见马车停了下来。
裴寂落寞的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座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雄城,内心有着万分的不舍。
“太上皇啊,太上皇啊!老臣……走啦!”裴寂悲呼道。
只可惜,他并没有等到他想象中出现的圣旨……
随着封德彝和裴寂的相继离去,李二也彻底的完成了朝堂之上的新旧交替。
而几个世家见裴寂被罢,然后自觉的将粮价又回调回来,李二又雷厉风行的进行的赈济,再加上裴家的帮忙,一场蝗灾很快的就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