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觉得,刘氏一定还知道点覃氏的什么事儿,否则近日里不能总是威胁覃氏做她不想做的事。
她心里其实对这件事情,已经隐隐有所预料。
此刻便是故意激了刘氏一把:“其实我也相信,婆母不是坏人,她是世上心地最善良的人,定是这狂徒贪恋婆母的银钱与美色,喜欢婆母纯白无垢的心,才生出歹意来!”
刘氏这会儿已经是恨毒了!
先前她还是信任自己的小郎君的,可在这丫鬟也爆出了与小郎君的奸情之后,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感情,还骗了钱?
她算是完了,银子没了,还怀了孽种,名声也坏了。
既如此,她也是不会叫其他人好过的,特别是毁了自己幸福,将这不堪的一面都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覃氏!
听见容枝枝这样夸奖覃氏,她哪里还忍得住?
当即便怒道:“她?心地善良,纯白无垢?覃氏,不如你说说看,齐允心爱的薛姨娘薛氏,还有齐允的庶长子都是怎么死的!”
容枝枝眼底掠过冷笑,果然是这件事有内情。
众人也不由得想起来,齐允还是信阳侯世子的时候,薛家获罪,他青梅竹马的薛家嫡小姐,成了奴籍,自然是配不得侯府世子了。
齐允与家里闹了一段时间,最后达成和解,让薛氏过府为贵妾。
只是有了这个爱妾之后,齐允十分满意,也不想娶妻的事,如此便更是没有其他人家,肯把正经姑娘嫁去受苦了。
而出身低,从强盗被招安的覃家,为了攀上这门富贵,将覃氏嫁了过去。
齐允听到这里,忙是对刘氏道:“你说清楚!薛氏如何?我的庶长子又是如何?”
覃氏慌忙地去拉齐允的裤管:“夫君,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齐允一脚将她踢开:“滚一边去!刘氏,你说!”
看着把自己今日害得如此狼狈的覃氏被踢,刘氏眼底都是快意,便是扬声道:“覃氏托我夫君,给她找了一条罕见的毒蛇!”
“在与薛氏一同去礼佛的路上,悄悄将毒蛇放出,咬了她与薛氏,而侯府当初的庶长子,也在惊慌失措之下坠下了山崖!”
覃氏忙是道:“夫君,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当初我也被蛇咬了,难道我为了害薛氏,命都不要了吗?”
这会儿,容枝枝斟酌着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夫君还没痊愈的时候,有一回婆母你来看他,那会儿他睡着了。”
“你握着他的手,哭着说对不起他,说你也是没有办法。后头见着我来,婆母便不哭了。难不成此两事之间,是有什么关联?”
正是因为有了那一回的事,容枝枝一直觉得古怪,加上覃氏母子的身体状况,令人生疑,所以她怀疑过此事。
但是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她哪里有什么线索和证据?
是以近日见刘氏拿捏了覃氏几回,她就忍不住往这边想了想。
眼下看来,自己没料错,真是如此。
刘氏咬牙道:“自然是有关联了!因为覃氏那会儿已经有孕了,与薛氏一起出发前,她就服了一种药,把蛇的毒性,引到她腹中的胎儿身上!”
“她当初想的便是,牺牲了肚子里的孩子,将薛氏给害死,把她自己也摘出去!”
“没想到齐子赋竟是命大,最后活着出生了,卧病了许多年!覃氏,看着你的儿子躺在病榻上的时候,你可有后悔过害了薛氏母子?”
“或者,你想的是,你儿子与其那样躺着当个废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算了,免得叫你抬不起头来做人?”
齐子赋听到这里,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本来觉得,尽管自己身体不好,但母亲还是对自己无微不至,他一定要好好报答母亲,所以每次枝枝与母亲发生冲突,他都觉得是枝枝不懂事。
是枝枝不孝顺!不感恩母亲这些年对他这个夫君的付出!
可现在……
自己竟然一开始,就是母亲的弃子?母亲对自己的好,并不全是爱,还有愧疚?
容枝枝:“我也是懂些医术,若是用药将毒故意引到胎儿身上,母体只会有些虚弱,常感身体无力,但并无大碍!没想到,婆母竟是这种人……”
容枝枝这样一说,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