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有些后悔。
他只急着与容枝枝赌气,想着既然她不要这个封号,多的是人想要,可却是忘了,自己若不开口求这东西,陛下可能要给他升官!
给枝枝求封号,众人还能觉得是他悔悟了,陛下说不定也会想着再多给他一些机会,可给曼华求是怎么回事?
但是开弓哪里有回头箭?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求了。
永安帝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实在是于礼法不合!”
沈砚书眸光冰寒:“齐大人行事无羁,不顾礼法,已是一贯作风,陛下何必阻拦?既然他立下大功,只求这个赏,陛下成全也无妨。”
他这话一出,许多朝臣讥讽的眼神,便忍不住往齐子赋的身上看。
可不总是行事无羁吗?
齐子赋也是脸色煞白,明白自己冲动之下,又犯了糊涂,沈相这样评价自己,想来是对自己更不喜了,自己好不容易立下了功勋,竟又是被自己搞砸了!
小皇帝撇嘴道:“既然相父坚持,便如此做吧,翰林院安排此事!”
帝王第一次觉得,相父怕不是真的糊涂了,若是叫玉曼华得了这个敕命,以后容枝枝在齐家,岂不是更加难以立足?
帝王虽然跟容枝枝非亲非故,可人家到底是原配嫡妻,怎么能蒙受这等羞辱?
翰林院的人站出来道:“臣等领命。”
其实他们觉得出来领这等命令,万分晦气,齐子赋这是一个宠妾灭妻的行为,在大齐本也是要被指摘的。
张御史有点心烦,眉头皱得很紧。
他用眼神去看申鹤,申鹤是相爷的门生,平日里在相爷跟前很说得上话,旁人劝不动相爷,对方说不定能再劝劝。
然而申鹤就当没看到他的眼神,无他,他相信恩相,恩相做任何事,那都有恩相的道理!
众人心思各异之间。
沈砚书忽然起了身,一张清冷俊美的脸,并无多少表情。
他缓步走到了正殿中央,优雅矜贵地撩起衣摆跪下:“陛下,臣有事相求!”
永安帝吓了一跳,忙是道:“相父,快起来!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哪里还需要下跪?你这不是折煞朕吗?”
小皇帝很清楚,自己的皇位能坐得这么稳,都是多亏了相父,虽然相父有时候有点严苛,但一直是他如师如父的人。
沈砚书淡声道:“臣日前方才认出,容家大姑娘,是四年前臣的救命恩人。臣这些年一直不曾求过陛下什么,如今想求陛下,赐予容枝枝一个封号,能让臣报答一二!”
永安帝惊了:“什么?有这种事?”
沈砚书:“千真万确!”
当年她出嫁在即,他担心说出此事,与她之间传出什么闲话,那些说书人乱猜乱想,反叫她在夫家不好过。
可如今,他也想明白了,他百般顾忌,她也并没有因此好过多少,甚至一再受辱。
既如此,不如送她直上青云!她若去了云端,能欺负她的人,便只能越来越少,谁若真敢污她名声,他也自有铁血手腕!
齐子赋听到这里,骤然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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