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尖锐的一嗓子,李泰连腰都没直起来,拧身就朝声源的方向蹿了出去,这速度吓了李世民一跳。
什么叫离弦的箭?离弦的箭还得先瞄准再离弦呢,李泰先冲出去再睁眼看方向。
见李治高举着双手,一副投降的姿势嗷嗷大叫,李泰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他的身边,急切的问:“怎么了?”
李治小脸惨白,两眼发直的盯着前面的草地,抬手向前一指:“一个花鼠踩我脚了。”
顺着他的手向前看,李泰眼珠子瞪得生疼也没看到花鼠在哪儿,他就无奈的骂了李治一句:“一个花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关键是它突然就踩我一脚!”李治吓得心还突突呢,没得到一点安慰,直接挨了顿骂,这小心脏委屈的都抽巴了。
“没打招呼,是吧?那它不对了。”李泰摸摸李治的小脑袋,笑道:“等抓住它,扒它皮给你做踺子。”
“抓住了!”
李泰闻声回头,见陆清提着一只小花鼠笑哈哈的跑了过来,李泰脸一沉,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我不让你保护雉奴的吗?”
陆清举着小花鼠,笑嘻嘻的说:“抓凶犯去了。”
“我带个傻子出门。”李泰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调你离山是真不难啊。”
“没离山啊。”陆清晃晃手里的小花鼠,笑嘻嘻的看着李泰:“就在山上抓的。”
李治凑过来看看花鼠还挺好看的,于是让卫兵编了个草笼子把花鼠关进去,当成宠物养了起来。
“二哥!”兕子手里举着一把鲜花,乐哈哈的朝李泰跑过来,李泰迎上去把她举得高高的转圈圈。
“好不好看?香吗?”兕子拿着花,直往李泰的脸上怼,李泰装作很陶醉的样子,吸口气:“真香。”
云夕把采来的野花编成一圈花环,李泰拿过来扣到兕子的头上,使劲的夸她漂亮,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跑去问李世民:“父皇,我好不好看?”
“好看。”李世民弯腰把兕子抱了起来,兕子摘下花环努力的往父皇的脑袋上套。
李世民当然不愿意,他仰头躲着,兕子倔强的非套不可,李世民刚要把兕子放下来,忽然李泰喊了一嗓子:“别动!父皇,你别动,坚持一下。”
这话李世民极其熟悉,这就代表李泰找好了角度,要观察一会儿,他要把眼前的景象画下来。
可是这荒郊野外,也没带纸和笔,他怎么画?李世民略侧了侧身,他看一眼李泰,只见他扎了个稳稳的马步,手里拿着一根草梗比比划划的。
一根草对着空气也能画出画来吗?当然不可能,李泰也不是要用草梗画画,他只是在给李治和陆清讲构图。
李治和陆清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认真的看着草梗,听着李泰给他们讲。
“从顶部到这里,这就是天空到父皇的头的距离,这里是兕子的头,这里是父皇的手……这些比例一定要记住,竖的量完了再横着量……”
顶着毒辣辣的太阳,抱着不老实的熊孩子,李世民热得汗水直淌,他要是知道李泰拿他当教具,在给李治和陆清上美术课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