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了下属们去清理战场,沈微澜自己却站在原地没动。
眼神纠结地看了云九倾和谢辞渊半晌,还是开了口,“二位好像对朝廷押送流人的队伍甚为熟悉。
据闻此番流放队伍中,宴王谢辞渊亦在列,不知此消息可属实?”
云九倾和谢辞渊对视一眼,云九倾忽然就露出了警惕之态,“你打听宴王做什么?
难道你也想和沙漠之鹰一样去截杀他?”
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和谢辞渊关系匪浅。
情绪外露的谢辞渊本人都一愣一愣的。
沈微澜愕然,“截杀宴王?
你们也是从沙漠之鹰那边过来的?”
她考究的眼神重新将云九倾和谢辞渊打量了一遍,略带试探道:“你们……是宴王的人?”
云九倾不接话,手里早已经放下的长刀却慢慢提了起来。
口中似是不满的抱怨,“还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结果,王爷一到,全是敌人。”
她没有直接承认沈微澜的话,可愤愤的情绪和不满的碎碎念却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我就是宴王府的人!
沈微澜反应倒是不慢,看着云九倾手里的刀就要挥起来了,忙不迭按住云九倾的手,“九爷且慢,沈某并非要截杀宴王,而是想救他。
你们若是宴王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否移步一叙,共商营救宴王事宜?”
云九倾挥出去的刀就那么收了回来,“你们要救宴王?”
她眼神询问谢辞渊,得了对方一个茫然的回视后又收了回来,“据我所知,王爷和西凉寨并无交情。
且我们并未向西凉寨求救,二小姐何以自发地去救王爷?”
一路上面对无数的敌意,云九倾和谢辞渊都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挡了回去,以至于他们都习惯了各种恶意。
沈微澜这个之前和谢辞渊毫无交情的人忽然说要去救谢辞渊,她们毫无被人善待的欣喜,只有说不尽的疑惑。
沈微澜倒也没有与二人卖关子,只是也忽然认真了起来,“抱歉,二位,但营救宴王之事关乎我西凉七十二寨之前途。
虽然二位于我有着救命之恩,然一码归一码,二位说你们是宴王的人,能否让沈某看一下你们的令牌,或者其他任何能够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
云九倾就说,一个自称是西凉寨二小姐,还要营救谢辞渊的人怎么可能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确定就将那么重要的事情对他们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和盘托出?
沈微澜要求他们自证身份的这一瞬间她才觉得这是正常的。
理所当然地看向谢辞渊,后者熟练的摸出一枚令牌,“镇魂军暗卫营。”
沈微澜接过令牌认真观察了一下,精致的小脸儿上神情微冷,“七年前宴王曾着军师宋鹤卿借道青城与西岐谈判,当时西岐方面与他们谈判的是谁?”
云九倾习惯性地看向谢辞渊,才和谢辞渊相识不过两个月,她还真不知道他七年前做的事情。
谢辞渊倒是一点障碍都没有,“西岐中山王堂溪尧,他伪装成西岐护国将军风无月与宋将军谈判半月。
宋将军识破了他的身份,在谈判书上签字之前才戳穿他的身份,逼他用西岐中山王的身份签了谈判书。
沈二小姐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当时宋将军和堂溪尧都不放心在对方的地盘上谈判,所以双方是在西凉寨进行的谈判。